只是一个连国小生也会脱口而出的问题，就让吕旭大整个人如遭电击。

这个问题，曾几何时是吕旭大最常拿来&ldo;盘问&rdo;病患的利刃。

比起盘问，吕旭大更喜欢提供另类的解答，而现在……

&ldo;我不知道。

&rdo;他老实地说，其实也不想继续讨论下去。

&ldo;我也不知道。

&rdo;老邓两手一摊。

&ldo;？&rdo;

&ldo;以前的我自以为知道，现在的我反而不确定了。

&rdo;老邓像是逮到了机会，叨叨絮絮起来：&ldo;应该说，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我他妈的根本不在乎，只是我很清楚知道‐‐活着是多么快乐的事！

&rdo;

&ldo;嗯。

是吗？光是这样就很了不起了。

&rdo;真是空洞啊，吕旭大心想。

&ldo;哈，如果你曾经濒临过真正的死亡，就会了解我在说什么了。

&rdo;

&ldo;是指自杀那件事吗？&rdo;吕旭大看着博诩的遗照。

黑白化的博诩，五官更加立体，更加阴森。

也更加的懊悔。

&ldo;呸，那算什么？吃个药洗个胃而已，只能说是身体不舒服，比感冒还严重一点点的那种不舒服。

&rdo;老邓不知道在拽着什么劲：&ldo;我说的可是，彻底的绝望，手足无措，十足逼近的死亡……当你知道你的生命随时都可能在下一瞬间结束，或是被饥饿凌迟十几天才会虚弱死亡，最后你还是活了过来，哈，保证你跟我一样，再也舍不得死啊！

&rdo;

这种粗糙的&ldo;在绝境才能找到希望&rdo;论调，过去也是吕旭大信奉的圭臬。

所以该给老邓什么反应呢？吕旭大忍不住做了一个嗤之以鼻的动作。

&ldo;学弟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不快乐。

&rdo;老邓看起来没有不爽，反而很满意吕旭大不以为然的表情。

好像找到了一件新玩具。

&ldo;我不想谈。

&rdo;

&ldo;哈，我对心理谘商那种事一点兴趣也没有，也不想知道你……跟博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
不过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，你老实回答我。

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&ldo;你怕死吗？&rdo;

&ldo;我不想自杀，也没那个胆。

&rdo;吕旭大想都不想，答案直接从心里冲出口：&ldo;不过现在要是有一台车冲过来把我撞死，我没什么好抱怨的。

我可以死，立刻就可以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