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老接过方子看了起来，五分钟后，他的眼里闪过巨大的惊喜，惊喜到他的双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。

他平复了好一会儿，对患病的女人和小男孩儿道：“劳驾去客厅等我一会儿。”

两人离开后，卫老打量了许有色一遍又一遍，就是不说话。

刘啸实在没忍住问道：“卫子恒，你这光看人不说话干什么？融融开的方子有问题？”

“确实是有问题。”

他一开口，许刘两家人的表情都有些遗憾，但更多的意料之中。

许有色心道，没可能啊。

她在太言国一天不知道看多少疑难杂症，整个东夷擅长医道的巫女，她称第二，没人敢称第一。

就两个在她看来都不算疑难杂症的病症，她方子不对？

不过还是看看卫老怎么说吧。

许有色不做声，一旁的许安开口了，“她也没正经学过，就是小孩子家家胡闹，你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

卫老不理他，直接对许有色道：“刚刚那俩人，你都把出什么病症了？”

“那女人肚子里有个畸胎瘤，中医应该叫恶物或者瘕症。

症状和月经不调很相似，因为瘤子还小，脉有些涩，但是细细感受，有些难脉的症状，所以我推断是畸胎瘤。”

许有色仔细认真一一回道：“小男孩儿的脉好把，脏腑淤堵滞涩，我观他眼睛转动迟钝，口腔问题严重，应是长期呕吐所致，再加上他脑袋上的手术痕迹严重，所以猜他是脑瘤末期，用西医的话来说，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各处内脏。”

卫老久久没有说话，许刘两家的人也非常震惊。

好一会儿，卫老才冲许安道：“我跟你，跟赵揽月都有几十年的交情了，赵揽月过世了我说不着她了，但是我要说说你，你家里藏着这么个大宝贝，今儿才领来见我就算了，还说她胡闹，你，你实在是不地道。”

到底谁不地道，这没头没脑的。

许安蹙眉道：“你把话说清楚点，什么叫藏着个大宝贝？你说融融吗？”

“那我还能说谁？”

卫老举着方子道：“你知道这方子开得多妙吗？！”

妙？！

许刘两家再度震惊脸。

刘月宜实在忍不了道：“卫老，您没必要拐弯抹角的，一会儿说我家融融开的方子有问题，一会儿又说她开得妙，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，您给直接说明白呀。”

老婆妈女儿姐儿媳妇，你是我的嘴替！

卫老被刘月宜这么一催，就直道：“这么说吧，你家融融这方子我开不出来。

她用药之大胆，之奇特，之剑走偏锋却又极度精准地对应到病人的病症，我敢说，这样的方子，当世再没第二个人能开了。”

许刘两家人的嘴巴慢慢张大。

卫老还在继续，“可偏偏，这样的药方是一个你们嘴巴里没有正经学过医术的小姑娘开的。”

卫老说完，对着许有色道：“你长在揽月身边，对药材的知识该是比很多人都了解的。

所以，他们说你没有正经学过医术也不全对，但是孩子啊，我想问问你，你是完全靠看书学会的把脉吗？”
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