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候，艾洛温特别讨厌笨嘴拙舌的自己。

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拜尔诺玛，只能磕磕巴巴绞尽脑汁地试图让对方高兴一点。

“拜尔诺玛，你……还好吗？”

他低低问道，“你做的是正义的事情，要打就打，谁怕谁啊？千错万错都是帝国的错，你不用责怪自己的，莫尔的仇我们本来也要报……”

为了不让拜尔诺玛继续瞎想，艾洛温当即转移话题。

“对了，你这次很坚定，甚至可以说过于坚定了，这个态度是不是表明，帝国与那些旧的神有关？”

他还记得拜尔诺玛曾经在写满“神”

名的墙前平静发疯的样子，近来翻阅神战时期的残章，也越来越为旧神的卑劣心惊。

如果帝国的种种举动，都是那些“亡灵”

授意，那真的，拜尔诺玛就算当即启动什么清洗计划，他也完全可以接受。

杀蟑螂就要全屋通杀才不会漏掉可能存在的卵鞘啊啊啊啊！

艾洛温以为自己会被肯定，结果却得到了妖精的轻轻摇头，顿时愣住。

“其实，所有证据都指向‘可能不是旧神操盘’。”

拜尔诺玛说得平静，平静中却带着癫。

“但是无所谓了，直接用对神的规格去对待就行。

老友们也都会理解，并不责怪我大惊小怪，他们只会疑惑我怎么没有大惊小怪……艾洛温，你为什么靠在墙上？”

艾洛温的后背紧贴墙面，闻言用力摇头，嘴唇哆嗦。

“我……我颈椎有点腰疼……”

他在拼命催眠自己，拜尔诺玛非常可爱！

拜尔诺玛非常阳光！

拜尔诺玛没有疯！

他一点都不害怕拜尔诺玛！

拜尔诺玛点点头，接受了艾洛温的离谱借口，他在认可的朋友面前真的会选择不使用大脑。

“其实让我下定决心的，是一个人的动向。”

他认真看着艾洛温，“是这样的，我有一个朋友。”

艾洛温：“……”

见艾洛温满脸都是“这个朋友真的不是你自己吗”

，拜尔诺玛急忙摇头。

“不是的，我真的有一个朋友。

他的行踪如烟雾飘忽不定，在战火中大笑，在骷髅上谱曲。

他游走四方，诱出欲望，煽动混乱，又会搜罗我的敌人，吐露我的秘密。”

说到这里，拜尔诺玛小小地叹口气，他是真的拿肆意妄为的【轮回】没有什么办法。

“我一度也很讨厌他，觉得他是个坏蛋。”

艾洛温：“……”

他更沉默了，甚至有点发抖。

这不用觉得吧？听拜尔诺玛的叙述，那个人根本就是个坏蛋啊！

还是专跟拜尔诺玛作对的坏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