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，素月山庄往日看上去皎洁无暇的月光，今夜却分外惨白，还隐隐透着一丝死气。

两道身影快速地在各个建筑屋顶上穿梭而过，最后停在了一座较高建筑的屋顶上。

“好浓烈的血腥气啊！”

其中一个蒙面人吸了吸鼻子，然后皱眉轻声说了一句。

“莫要管！”

另一个蒙面人看了一下远处，转身就在此处屋顶上坐了下来。

随后扯下遮面的布巾，灌了一大口酒。

“他们既然用了毒，今夜过后这偌大的素月山庄就不会再有一人存活。”

“可死的无辜之人也太多了些。”

先前说话的蒙面人嫌布巾憋闷，也将其扯下，露出了苏晵那张俊朗且坚毅的脸。

“嗤~”

离无依鄙夷地瞥了苏晵一眼说道：“你倒是不忍了，收起你那无谓的怜悯吧！”

看着远处灯火下闪烁的人影和断断续续传过来惨叫呼喊声，离无依一瞬间想到了当年的那一夜来，那犹如地狱般的噩梦深深刻在他的记忆力，再难抹去。

与那夜比起来此时的血腥、凄惨真的算不上什么。

不知是心中的那段记忆还是随风飘过来的血腥气，让他很厌恶。

所以就大口大口地灌着烈酒，以此驱除讨厌的那种感觉。

“无辜之人又如何，死一个是死，死几百个也是死。

就算你现在下去救，又能救得了几个，白费力罢了。”

见苏晵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，离无依笑了笑继续道：“如果你以后还想在这世间活的长久，就不要心存善念，更不要有怜悯。

哪怕一丝一毫都不行，因为这会成为敌人打败你的弱点。”

“想不明白这一点，我奉劝你还是早日找个深山与姓木那丫头隐居山林得了。”

苏晵听了离无依的话，嘴角撇了撇，脸色虽然平静无波，可心中却早已海浪肆起。

难道在世间存活真的要如野兽一样冷血无情才成？

两年多了，自从他逃出家乡四处寻找仇人，一路上见到了太多的悲欢离合。

他越来越迷茫，不知道一个在这看似安慰太平，实则肮脏混乱的世界到底要怎么才能好好的活下去。

虽然不知道离无依说这些话的目的是真心还是假意，但是内容却一把剪刀，将心中那抹迷茫混沌切开了一道口子。

苏晵思索了一会儿，还是不敢认同离无依方才的话。

人怎么能没善念能呢？那与畜生何异。

于是他目光轻蔑地看着离无依说道：“你这是好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