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并不能让她有半点的好转，寄宿学校的尖叫，上流宴会的欢笑，荒漠实验中的炮火，甚至和霍华德的争吵声，全部在脑内乱窜，集中一束，像是失去控制的车，咬死刹车，拉出长嘶的漂移声，隐隐绰绰，有两个人在车里大声叫她的名字。

所有被白日被刻意隐藏在人群里，入夜后又被掩埋溺毙在酒精的，全数被翻检出来。

在恐惧毒|气的暗示和作用下，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在拼命叫嚣，托妮望向了天台下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
有什么轻飘飘降落在她身后，如同一叶影子，伸出的手却像是有千钧的力气，一把拉住了将要下坠的她，飞速将解药针剂扎进准确的位置。

托妮几乎是下意识拽住了那个人的一片衣料，想要说话，却只发出了断续的气泡音：&ldo;……松手。

&rdo;

黑暗里，有什么在垂头凝视着她，似乎是来自深渊。

&ldo;我拒绝。

&rdo;那个人干脆的说。

托妮脸色苍白，一点点松开了手，任由斗篷从指间滑过，捂住了刚刚松开而更加难受的脑袋。

因为剧痛生理性冒出的泪水模糊了双眼，这次的画面却更加生动具体起来。

‐‐车里，还在滴着血的手，死死攥着一枚硬币。

依稀间捕捉到了一声温和又无奈的叹息，托妮不确定它来自哪里，那太轻柔，像是揉过玫瑰花瓣的晨风一样。

下一刻，隔着冰凉皮革的手将她捂耳的双手掰开，将她圈束在了黑袍下，一片黑暗中，那个人说：

&ldo;注意力集中，照我说的方法呼吸。

&rdo;

嗓音沙哑而难听，语气强硬如同命令，偏偏像是斗篷一样将她和全世界都隔离了。

这个之前还沉默寡言的人在轻轻说着什么，她像是终于抓到浮木的溺水人一样，扑向其中，不由自主，迎来稳健又平和的心跳。

第5章压制成罐

&ldo;所以你又被他救了。

&rdo;

&ldo;嗯，可惜我恢复过来的时候，他已经不见了，大概去抓人了吧。

&rdo;

发明家头也不抬，一面飞快输入编写程序，连说话都带上了节奏感，和虚拟键盘发出的模拟敲击声同步起来，&ldo;不过哥谭怎么三天两头有人越狱……罗迪，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阿卡姆注个资？&rdo;

黑人军官在屏幕另一边放下笔，拧了台灯，再没心思看文件了，伸手按了按额头，&ldo;波茨小姐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。

&rdo;

托妮调侃他：&ldo;怎么，她让你帮忙查查蝙蝠侠的身份？你要是有什么线索，也可以顺便告诉我。

&rdo;

&ldo;她只是给我提个醒，让我做好准备。

&rdo;

罗迪看起来完全没有和她说笑的心思，&ldo;秘密部门最近正在调查一个叫做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组织。

&rdo;

托妮差点被咖啡呛住，笑个不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