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点了点头，赞同苏漠说的话，身子却已经止不住颤抖了。

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心意相通后，厄鬼再怎么对司马相如作厄都不会成真，他作厄的能力则会看似无效化，鬼界只要不细查，不，鬼界根本不会去查，看到这样的情况定会准许他重入轮回，他也可以从无尽作厄的苦海中解脱了。

这的确是一个方法，就算知道谁是仙缘中的人，可是在尘埃落地之前谁也不会知道谁是会和他心意相通的人，除非一开始就知道，否则没有厄鬼会愿用自己的生命去赌一场。

这个厄鬼居然知道司马相如会是卓文君心上人？

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？有人告诉他么？还是……

&ldo;苏漠，我问你个问题，上一个记录……&rdo;我浑身上下的寒毛已经竖起，越是细想越是觉得惊恐，可这话题偏偏就是先前让我不要多想的苏漠先开的。

&ldo;我看过你写下和霍小玉有关的记录，单从结局上看是一样的，过程上忽略一些突兀的细节，也并非是大相径庭。

&rdo;我的问题还没问完，苏漠已经开口了，&ldo;虽然最后有些地方是我刻意为之，但就算我不做什么，也是没有多少改变的。

&rdo;

&ldo;那么……这一次？&rdo;听到了苏漠的答案并不能的非常安心。

&ldo;我很想现在告诉你，可是不能，&rdo;苏漠笑的有些无奈，&ldo;这个故事并未结局，你也还没开始记录。

&rdo;

&ldo;要是以前的苏漠，不是应该直接把自己看过的默写一份摔在我面前，让我照着抄，什么不用管么？&rdo;我苦笑的看着苏漠，&ldo;眼下你怎么变了？还想到让我自己去记去看。

&rdo;

&ldo;季忆，你不是一直觉得这是个阴谋么？明知道危险却被赶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世界，记录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，内容还多少发生了变化。

&rdo;苏漠没有开口反驳什么，而是顺着自己的话继续说了下去，&ldo;我不觉得厄鬼找上司马相如是巧合，也不觉得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一切也是巧合，既然有人在故意引导我们，那么我们干脆顺着这引导走下去好了。

&rdo;

&ldo;可……万一是天帝呢？这样的做法毕竟不是什么好的例子……&rdo;我蹙眉。

&ldo;执笔官虽归属于天界，可并未真的受天界所管，笔下所记所写也都是六界之事，他做什么也不过一笔记录，不用为他掩饰什么，更不用包庇什么，他窥看上古记录的次数还少么？他究竟何种目的，等到我们回去也都清楚了。

&rdo;苏漠冷笑着，后半句却并不是我能听懂的内容。

急驶了一夜马车被苏漠猛的停了下，坐在他身侧的我一个踉跄险些滚下车去。

我正想问苏漠怎么回事，我便瞧见了那抹挡在路中央的白影。

此时的天几乎全亮了，我们又是朝东走，在刺眼的晨光中来人侧身而站，微低着头，嘴角挂着一抹奇异微笑。

苏漠瞧见他的时候就拉紧了缰绳，马儿停在了几乎要撞到他的地方，他却丝毫不觉紧张，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丝毫。

没错，他是不怕的，就算马儿真的撞他，他也是不怕的。

&ldo;钟离溪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