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够了，你不用帮季霖说话。

闹到这份上，云凌不关心是谁的过错，天庭纷争，也是你们自己的事，我只要拿回龙骨，一切都好说！

&rdo;云凌突然色变，狠狠捶了一下木案，站起身来，指着季常恨声道，&ldo;都是那赵毓，非要下去陪葬，不然我在昆山多年，天时地利，念动真咒，还不把季霖生生逼出龙体不可！

你们兄弟俩真是……&rdo;

话音戛然而止，季常抬头看去，竟见云凌面色如纸，两眼上翻，指向自己的手也在发抖，忙一个箭步上去扶住，帮她顺气。

云凌靠在他怀里，才&ldo;哇&rdo;地一声哭出来：&ldo;你看到了，我家本来男丁不旺，几个兄弟糊涂犯了错，竟被那和尚杀了。

我辛苦撑那么些年，全靠冰川下龙骨，我哥哥们龙魄不散，也是因为有祖先灵力庇荫。

他们纵然也吃些凡人，可是我们对阗城也多有助益，几百年风调雨顺，就算有报应，总不至于要遭灭族之祸啊……&rdo;

季常这才看她憔悴了许多，更说不出话来，只由那姑娘在自己怀里放声大哭。

胡沐和四郎站在一边，听云凌哭得撕心裂肺，也不好受。

&ldo;做过精怪，别看他吃得了凡人，也不容易哩。

&rdo;四郎对胡沐咬耳朵说，&ldo;所以说这世间是非曲直，说不清楚的。

&rdo;

&ldo;先生心软，我就是怕他不清不楚，才要跟来。

&rdo;胡沐看季常正安抚云凌，一时半会也入不了主题，便拉狐狸走出帐外，向南看去。

本来市中有高楼遮蔽，可如今一场地震，高楼倒了十之八九，正好可以看见昆山一角，最高处云生雾绕，并无异状。

&ldo;我三叔真在里面？&rdo;

&ldo;你先生说是，龙女也说是，就是了。

&rdo;

胡沐眯起眼睛，道：&ldo;你猜他要在下面做什么？&rdo;

&ldo;不是说要护那条妖龙么？&rdo;狐狸无所谓地说，&ldo;神仙的心思，怎么能猜的？&rdo;、

胡沐摇摇头，道：&ldo;我三叔特别喜欢我，也总和我说，我和他十分相像。

在昆山遇那妖和尚那次，他告诉我，他年轻时，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得来，什么都担得起，永远不会犯错，其实……&rdo;

&ldo;其实什么？&rdo;

&ldo;他没有说。

&rdo;胡沐眯起眼睛，打量着那座山头，&ldo;我只是想，其实就算做不来，只要他想，他也会去做，拼了死，也要试他一试。

&rdo;

&ldo;果直如此，你们倒真有几分相像。

&rdo;狐狸笑笑，附和道。

这时，季常同云凌从帐出来，对胡沐道：&ldo;走罢，上山去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