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常一撒手，问：&ldo;先生想要你，你不肯？&rdo;

胡沐慌了，拉住他的手，说：&ldo;断然不是不肯的，只是明天真的……&rdo;

还未说完，已被季常推倒在床头。

季常细细吻着他脖颈，继而又扒开他的衣服，吻起他的肩头来。

自昨晚上，他就无法克制地想从那里开始。

这些年，他四季通体冰凉，浑然不觉，而如今，胡沐的体温却让他眷恋不已。

&ldo;明天我带你去寻他不好么？&rdo;他一边亲，一边含混不清地说。

&ldo;我想自己……啊……&rdo;胡沐没答完，已被季常又咬了一口，低下头，勉强看清季常愠怒的双眼。

&ldo;你不让我帮你，是不是不想让先生留下来？&rdo;季常问。

这声音同昨夜一样冰冷，吓得胡沐浑身一紧：&ldo;我怎么不想你留下来？&rdo;

&ldo;我知道你不想靠我。

可我本就是修仙之人，若要我同你一道，便少不得要帮你，你不明白么？&rdo;季常本不愿吓他，缓和了口气道，&ldo;你不让我做这，不让我做那，你叫我在这又如何自处？&rdo;

&ldo;先生只要做个普通人便好了。

&rdo;胡沐脱口而出。

&ldo;你说什么？&rdo;这下轮到季常怔住了。

&ldo;若先生是普通人，我凡事不用靠你，你也不会说走遍走，让我寻不到，更不会卷进我不知道的事情里，让我帮不到你。

&rdo;胡沐看着他眼睛，轻轻说，&ldo;有什么事，让我来就好了。

&rdo;

&ldo;这……&rdo;季常不禁失笑，见胡沐面露失落，忙说：&ldo;我不是取笑你，可是我飞来飞去惯了，若没法力……哈哈……&rdo;他摸了摸头发，&ldo;我们修仙之人，法力就像半条命，就像几百年前，我法力被尽数打去，我也只想着怎么修行回来，可没考虑没有它怎么办。

&rdo;他想想又说：&ldo;而且，我是龙，不是人，若没法力，喏，就像这样……你知道的……&rdo;

他坐起来，脚放到床下，口中念念有词，再撩起衣服叫胡沐看。

只见季常的双腿已经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和从前见过的一模一样的巨大龙尾盘在房内，覆盖着密密齐整的青鳞，在黑暗中一动一动。

&ldo;怎么样，怕么？&rdo;季常转过脸看胡沐，笑道，&ldo;我从前总不愿让你看见，只道让你觉得你我本非同类，会心生别扭，现在想想，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，指不定哪天又现出来呢……&rdo;

话音未落，胡沐已溜下床，半跪着抱住那龙尾，竟也没抱住，他抬头看季常：季常坐在床沿，歪着头看他，目光温和，并没有阻止。

他轻抚龙身，那鳞片是神物，历经千年，光滑坚硬，熠熠生辉。

他看了一阵，竟亲了上去。

季常吓了一跳，虽只是轻轻一吻，看似微不足道，可那细小的触感却一下子如电流经过，让他浑身酥痒难耐，竟舍不得叫他停下来。

胡沐跨坐在龙尾上，一想到如此自由地触碰拥抱季常的原身，就让他痴迷不已，只顾密密匝匝地吻着，如醉如狂。

季常越发觉得别扭，却又不是难受，忙伸手去拉他，却只抓到一缕头发，又滑走了。

胡沐被他一抓，倒是吓了一跳，忙又抬头问：&ldo;先生，不舒服么？&rdo;

季常摇摇头，手抓住床沿，闭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