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你怀疑是我给闻天悯传递了消息?&rdo;

&ldo;不然呢?&rdo;她看着他，&ldo;你之所以要让他知道，就是得让他记你这个人情。

王后娘娘本来想借机除掉闻御史，是你遣人去与她说要罢手的。

偏偏杀掉那个道士，你又有意让人留下了痕迹。

闻御史那么聪明的人，怎么会不明白?&rdo;

&ldo;你说的对，也不全对。

&rdo;他笑眯眯看着她，&ldo;我没在一开始阻拦，而是选择在中途插手。

其一是让闻天悯与王上生嫌隙，其二，也就是你说的，让闻天悯记我的恩情。

其三，清修必死。

这一次，顺便除他。

&rdo;

&ldo;此人曾是流寇。

为躲过审判，扮作道士，实则仍行恶事。

花晚照与王上说的那闻天悯与道士的故事，也是我透露给她的。

&rdo;

&ldo;他们的每一步动作，都在你意料之中，你借此达到三重目的。

闻天悯是北周重臣，若他对王上心生嫌隙而向着你……&rdo;归雪深吸一口气，&ldo;花晚照、洛东方、闻天悯、姚元，南楚的各位王公大臣，全都是你的棋子……你连北周王都敢算计。

&rdo;

&ldo;这么激动做什么。

&rdo;苏毓钦含笑，捧着那个精致的小暖炉，眼里幽光闪烁，&ldo;你既选择了我，我也不愿对你隐瞒我真实的样子。

&rdo;

&ldo;真的吗?&rdo;归雪静默了一会儿。

他的坦诚让她感动，但他的算谋却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。

她以为自己上辈子见过的，傅云奚的谋算已经到顶了，却不知还有个苏毓钦。

在南楚是如此，在北周亦是如此。

&ldo;这天底下，下到市井万民，上到帝王将相，没有你不敢算计的人吧?&rdo;她想起白天在王宫听到看到的事儿，终是委婉问道。

&ldo;不是的。

&rdo;他静坐在秋千上，浅紫的衣摆几近垂到地面，声音低沉而温柔，&ldo;雪儿，我不会算计你。

&rdo;

我会算计任何人，但不会算计你。

我知道你白天去了王宫。

不要再去了……是我希望你不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