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珊进了门，带上。

蒋珊悄悄地走进屋去，默不作声地看着祈南画，她是个很有艺术素养的女人，祈南的启蒙老师可以算她一半，她瞧了一会儿，总算是看出来了，祈南画得是枯萎的茶花。

她再一幅一幅地看祈南这些天的画，画得都无比抽象，颜色浓烈，扭曲成一团，只一眼就给人以压抑和痛苦之感。

与其逼问他，不如看看他的画，看一眼，多少就明白了。

全都是枯萎的花。

祈南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，除了画画，他也没有别的发泄方法了。

但这也是蒋珊第一回看到祈南的画风变得这么可怕。

她叹了口气，就坐在旁边沙发静静地看着祈南画，等他又画好一幅画时，轻声说：&ldo;这些花也画得挺好的。

&rdo;

祈南回过头：&ldo;你看得出来这是花？&rdo;

蒋珊点点头。

祈南放下笔，他忽然恢复了感觉，疲惫像是潮水一样涌上来，手指也像是疼得快要断了。

祈南看着蒋珊理解又包容的目光，突然间觉得很委屈很委屈，他紧紧攥着画笔，吸了吸鼻子，脆弱地说：&ldo;姐，我应该听你们的话的，你们告诉我那是行不通的，我还不相信。

&rdo;

&ldo;我真是个麻烦精，从小就给你们添麻烦。

&rdo;

蒋珊走到他身边，抱着他的头：&ldo;嗯。

&rdo;

祈南靠在嫂子，终于忍不下去了，抽噎着说：&ldo;他又骗我了，他从一开始就在骗我。

&rdo;

&ldo;我都能当他爸了，我还喜欢他，我真是不要脸。

&rdo;

&ldo;他们说我包小白脸，其实我根本没有不在乎，我特别在意，我特别难受，他们凭什么这么说我？&rdo;

&ldo;我也好在意我大他二十岁，时间怎么过的那么快，我马上就四十了。

&rdo;

&ldo;他妈妈也骂我，让我不要拖累他。

我居然，觉得说的挺对。

&rdo;

&ldo;我特别害怕特别害怕，是我不好，我太害怕了，他没有我想的那么喜欢我。

&rdo;

&ldo;我真的特别小心眼，又懦弱，我走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