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我问了，她就会说吗？&rdo;离春完全不以为然，&ldo;诗稿那事，她明知赵管事是私自取用，不也编出个忠心的理由搪塞我？这丫头深知&lso;上梁不正下梁歪&rso;的道理，她家主人背上臭名，自己也香不到哪里去。

真要拿这事问她，明明知道有，也要坚称没有。

&rdo;

&ldo;不管&lso;是&rso;&lso;否&rso;，答案却唯一。

本案中一再出现这种把戏，我实在看得烦了。

&rdo;苑儿厌恶之余，心里不断权衡，打定主意承认事实，&ldo;就算我方才所说都是偏见，不守妇道的女子也可以极有人缘，但如此一来，赵管事那些诋毁般的推断，反而变得句句在理，&lso;珍珠赠情郎&rso;一段尤其令人赞赏。

&rdo;

&ldo;你别忘记了，珍珠只有一颗，如果私相授受了，就没有所谓&lso;失窃&rso;一事。

&rdo;

&ldo;若真是如此，红羽杀人的理由也就消失了？&rdo;

&ldo;是吗？&rdo;离春身子后靠到椅背上，眼眸阴暗而有神，&ldo;深宅大院之中，总有些常态。

比如妙龄的小姐夫人和年轻的长工，再比如正室房里的丫鬟，通常会被纳为小妾。

&rdo;

苑儿秀眉轩起，瞠目道：

&ldo;馆主是说，红羽和她家老爷？&rdo;

&ldo;那日她去送饭时，态度亲切，磨破嘴皮劝他按时用餐，甚至连去世的夫人都抬了出来，这可逾越了下人本分。

红羽她又不是你，&rdo;略带无奈地瞟上苑儿一眼，&ldo;整日待在乱神馆这不论规矩的地方。

那人极讲礼数的，如果不是心中怜爱，怎么会这样冒犯？与她谈话时，每次提及那位老爷，她便温柔羞怯；分明主子待下人不如主母仁厚，经她一番诠释倒有理有据，言语间着实维护。

封乘云怎样心思，我是不知；但红羽对他，已然生了情了。

&rdo;

&ldo;若说她想嫁进封家，却不甘屈居偏房，为此谋死女主人的话，这丫鬟的犯案可能，倒远比其他三人为大。

&rdo;

&ldo;你以为，这封家命案是一名女子溺死另一名女子吗？从力道上讲‐‐如果不用些机巧的手段，总是有些不逮。

&lso;犯案者是个男人&rso;，这怕是赵管事说的唯一有理的一句话！

这般坚定地否决，令苑儿胸中的局势大为动摇，只好低头死盯着那四枚棋子，似要看得其中一个自己跳起来似的。

见状，离春出言引导：

&ldo;之前分析这四人心态时，你的一些话语，说明你已经注意到此案关窍所在，只差把它们串连起来。

我现在要你分析，这盗珠与杀人，到底是什么关系？一件事情还是两件事情？相同人所为，还是不同人所为？是一因一果，还是更为微妙的联系？&rdo;

这些题目，苑儿从未考虑过，只是贪图方便地将它们混为一谈。

现下正经提了出来，倒不知如何应对，心里原有的推断被全盘打散。

离春却还继续说着：

&ldo;至于奸情一节，如你所言，夫人的操守至关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