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香香朝他仓促地笑了一下，她回过头看着那支熄灭的烟，像是顿住了：&ldo;我知道，我的情绪感知器告诉我你现在没有恶意。

&rdo;

她忽然又转过头，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，又闭嘴，重复了好几次，才说出话来：&ldo;鉴于她没来，你能帮我带句话吗?&rdo;

张骆驼愣住了，接着他立刻真诚，但是又有点笨拙地回答道：&ldo;当然，你说吧‐‐我会带话的。

&rdo;

李香香的眼睛亮起来，但她还来不及说话，门边的电子摇铃忽然叮叮当当地响起来，提示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下半场演唱会。

遥远的欢呼声不断侵占他们的空间。

李香香慌忙转过头去，提起亮片裙子，想了想：&ldo;就对她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……我爱她。

&rdo;

但她马上咬住嘴唇，仿佛察觉到某种细微的东西，重新变换了说法，&ldo;……不，就对她说我向她问好。

&rdo;

张骆驼郑重地点点头，轻声说道：&ldo;我会告诉她的。

&rdo;

李香香重整旗鼓，走到门边，推开了门，那欢呼声立刻变得像潮水一般凶猛。

&ldo;我要上场了，希望你不会瞧不起我。

我是个仿造人……&rdo;她转过头来，轻声说。

&ldo;不会的。

&rdo;张骆驼朝她一笑，&ldo;如果郑郑和你一样，那我也和你一样，我们没什么不同。

&rdo;毛毛在他胸口打滚，它的绒毛纤细而柔软。

张骆驼说的是真心话，差别到底在哪里?比如阿煤和毛毛，它们和他有什么区别呢?

张骆驼想起毛毛和他一起午睡的午后，燥热的天气、沉闷的情绪，它在被子上奄奄一息，最后张骆驼给它换了零件，它才恢复平时的活力四射。

除开它是机器构造以外，它和其他生物没有任何区别。

李香香微笑起来，那不是个偶像的微笑，而更像发自内心，那微笑一闪而过，立刻被平滑的表情所代替，她轻声说：&ldo;在我以为我自己产生了自我意识时我开始抽烟，我不喜欢它的味道，也不喜欢它带给人的感觉，但我觉得我该抽，因为抽烟是有意识的，只有有意识的人才会去抽烟。

&rdo;

&ldo;但我现在发现了，就算是有意识，我也什么都不懂。

&rdo;

她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。

&ldo;乔德先生，演唱会完后我就服用药剂，和你们回公司。

&rdo;

她的背影在门口消失，像一闪而过的流星。

张骆驼转过头，看向乔德，他从刚才起就没有说话。

他垂着头，被灯光照耀着的脸部轮廓异常清晰。

张骆驼以为乔德是不耐烦，李香香和他说话花了太长时间。

但他马上意识到乔德复杂的神情下还掩藏着其他的东西。

他凝视着某处，像毫无感觉地沉思，一些情绪从他面庞一划而过，但那太过细微，张骆驼识别不出那是什么。

&ldo;乔德?&rdo;张骆驼喊道，试探性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