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你以为，&rdo;布魯斯嘶吼，&ldo;我会是……&rdo;

&ldo;莱昂丝那女人死了，不是吗?&rdo;

&ldo;不错!但不是我干的!&rdo;

&ldo;别慌!&rdo;丹尼斯插话，他冰冷的声音扫过房间，让另外二人都定了定神，&ldo;听着，布魯斯，我们最后一次聚会那天晚上，米尔德里德&iddot;莱昂丝是不是去格拉纳达剧院见你?&rdo;

&ldo;是的。

&rdo;

&ldo;那么?&rdo;

布魯斯揉揉眼睛，这时他浑身发抖，拽了拽睡袍下运动衬衫的领子，虽然领子早就敞开着。

&ldo;莱昂丝小姐本该于今天下午抵达此地，&rdo;他说，&ldo;我收到了她的信，&rdo;他轻轻将写字台上的废纸扫开，&ldo;信中说她会坐火车来，四点十五分到西克莱斯特车站，然后横穿髙尔夫球场过来。

&rdo;

&ldo;可我们也在那趟火车上啊!&rdo;

&ldo;你们看见她了吗?&rdo;

&ldo;没有。

&rdo;

&ldo;反正她一直没出现。

我一直等到四点四十五分，然后打电话告诉楼下说我去游泳了，还说不管是谁找我，都让他们先等候―会儿。

&rdo;

&ldo;你去游泳?&rdo;贝莉尔惊叫，&ldo;在这种天气?&rdo;

&ldo;有何不妥?天也不太冷，真服了你!&rdo;他咽了咽唾沫，&ldo;我房间外面有一架墙外楼梯，是战时军队搭建的，以便迅速上下楼。

我从那里出去，一直游到天色彻底暗下来为止。

然后又从原路回来，换好衣服，打开衣柜去取这个，&rdo;他摸了摸身上的睡袍，&ldo;那女人的尸体就滚了出来。

&rdo;

&ldo;从衣柜里掉出来的?&rdo;

&ldo;没错。

&rdo;

布鲁斯又拽了拽领口，苍白的脸色令那块淤青尤为鲜明。

他似乎正受困于迟来的惊骇之中。

&ldo;上帝啊!&rdo;布魯斯有力的手掌又蒙住了脸，&ldo;她肯定也去过下面的沙滩。

&rdo;

&ldo;何以见得?&rdo;

&ldo;她满脸是沙。

沙!肯定有人抓住她，掐着她的脖子，把脸摁进沙子里，直到她窒息而死。

她的嘴里、鼻孔里、眼睛里全是沙。

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那圆睁着的眼睛，满是沙砾，一眨不眨……我把她的脸擦干净了，可眼睛还是……&rdo;

他停了停，好让那恐怖的一幕充分沉淀。

&ldo;圆睁的眼睛里盛满沙砾，一眨不眨。

&rdo;又一辆车从外头马路上开过，马达声摇撼着整座旅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