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！

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！

睡莲急忙要起来行礼。

&ldo;脚还没好利索，起来做什么。

&rdo;

颜五爷和容嬷嬷一左一右搀着颜老太太进来了，颜老太太和睡莲对着在罗汉床上，中间隔着黄花梨炕几，颜五爷则坐在旁边的黄花梨圈椅上。

&ldo;恕睡莲不能向祖母、父亲行礼了。

&ldo;睡莲坐在罗汉床上，分别向颜老太太和颜五爷深深地鞠了鞠身。

烛光下，睡莲的轮廓和去世的长姐如此相似，颜五爷不禁恍惚起来。

颜老太太看着炕几上临了一半的书帖，点头道：&ldo;这字比去年冬天进益许多，脚伤了还坚持临帖，也不枉我索日唠叨你了。

&ldo;

&ldo;祖母教诲，孙女不敢忘。

&ldo;睡莲心里七上八下的：今夜这对母子唱的是那出戏？

&ldo;今儿我和你父亲来，是要说说你的终身大事。

&ldo;颜老太太突然抛出一个炸弹来！

睡莲一愣，而后快速反应，切换到古代淑女应该有的模式，先是脸红，而后垂首嗫喏道：&ldo;孙女还小呢，三姐姐、四姐姐还有七姐姐都还没有…再说，孙女的终身大事自有祖母和父亲母亲做主。

&rdo;

&ldo;你虽还小，但你是颜府嫡长女，我和你父亲已经为你打算将来的婚事了。

&rdo;颜老太太问道：&ldo;近日有人来讨我和你父亲的口风。

&rdo;

&ldo;祖母不必多说，孙女一切都听从家里安排。

&rdo;睡莲打断了颜老太太的话，半是羞怯、半认真道&ldo;孙女是颜氏女，从小到大，一饭一茶、一针一线都是家族所赐，所以无论祖母和父亲母亲如何决断，孙女都心甘情愿。

&rdo;

颜老太太盯着睡莲的眼睛，问道：&ldo;你就不怕我们把你许配给浪荡子？&rdo;

睡莲也看着颜老太太的眼睛，干脆跪在罗汉床上给老太太和父亲都磕了一个头，道：&ldo;孙女听从安排，孙女相信，无论祖母和父亲母亲的决定如何，都是为了整个颜府着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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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莲能在逼问下对答如流，全都归功七婶娘柳氏的教导，柳氏说过无论自己私心如何，都必须在明面上表示颜府利益大于一切，如此方能在大义上站稳脚，以不变应万变。

也不知为何，听到睡莲这番话，颜五爷内心最后一丝犹豫都消失了：这样的嫡长女，将来对颜府大有益处，可不能由着莫氏胡来，至于品莲，唉，总会有合适的人家…

&ldo;我就知道，你这孩子是最最懂事的，我和你父亲定不会亏待你。

&rdo;颜老太太又问了几句伤情，何时可以回学堂读书等闲话，最后嘱咐服侍的丫鬟妈妈们好生伺候着，就和五爷离开听涛阁。

颜五爷先将颜老太太送回松鹤堂，颜老太太说：&ldo;我知道品莲是你的心头宝，你怎么宠她我都不管，姑娘家娇养一点也没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