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穿着长长的裙子，裾角随着秋千上上下下得飞扬。

她的额角抵着一边秋千绳，微微收了下巴看他，眼睛里尽是大梦方醒的慵懒光芒。

&ldo;谭临。

&rdo;她叫他。

&ldo;嗯？&rdo;他回她。

&ldo;你说我们现在算什么。

&rdo;

谭临不知道这是问句还是她的喃喃，所以没有接话。

程树接着道：&ldo;之前有件事，我骗了你。

&rdo;

&ldo;什么？&rdo;

&ldo;我和陈北及已经分手了。

&rdo;秋千又荡过来，程树俯下身子，似在谭临的耳边呢喃，&ldo;他去那里拍片之前，我们就分手了。

&rdo;

谭临愣住。

&ldo;所以……是什么？&rdo;

清晨的海雾渐渐散开，远处的海面上散满了赶海的渔船。

程树光脚站在秋千上，高高地荡起，背后是参天古木树叶缝隙中漏下的日光。

她笑了，笑声似少女般无忧无虑，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。

&ldo;你觉得呢。

&rdo;

&ldo;我不……&rdo;&ldo;知道&rdo;两个字还未说出口，女人突然一松手，从秋千上落了下来。

谭临惊出了浑身的冷汗，连忙伸手去捞。

女人扑进他的怀里。

两人一起跌落在地。

身后是茂盛蓬勃的草，后背摔上去一点痛感也没有。

谭临的手小心翼翼护住程树。

她太轻了，就算趴在自己的身上，也轻得仿佛什么都不存在。

&ldo;你不知道？&rdo;程树撑起下巴看他，抵住他硬硬的骨骼，&ldo;你真的不知道？&rdo;

尾音稍稍上扬。

她很少用这样语气鲜明的问句。

&ldo;我……&rdo;

他只说了一个字，程树突然猛地向前一凑，在他一边的唇角轻啄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