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瑜先是站在床前，墨衣墨发，黑纱遮面，恍如暗夜魅影。

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，慢慢走到桌边，缓缓坐下。

&ldo;今日可见到连近欢了？&rdo;

李锦素点头，&ldo;我看那连四公子，并不如传闻中的那样不堪。

听说他是来接侯夫人的，下午已经下山了。

&rdo;

她满脑子的不解，原先以为常氏想将她嫁给连四，一定会有阴损的法子。

怎么照此看来，似乎有些不对。

这一夜安静，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薛瑜脸色莫测，&ldo;谁告诉你连四为人不堪的？&rdo;

&ldo;表姐你警示于我，我这才打听了一下。

&rdo;

&ldo;传闻不可信，我警示你并不是说连四为人不堪，而是…&rdo;薛瑜隐去下面的话，其实原本是想写连家庶四子，可堪良配几个字的，不知为何只写了前面的字。

李锦素更糊涂了，手里还握着那把匕首，&ldo;表姐的意思难道不是让我防着祖母将我许给连四公子吗？要不然你为何除了送药，还送我匕首防身？&rdo;

&ldo;药是你自己要的，至于匕首之事，这就要问你了，你不记得发生的事吗？&rdo;

&ldo;我……我不太记得了，我前天夜里是不是麻烦表姐了，锦素丢脸了。

&rdo;

&ldo;知道丢脸就好，你真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？&rdo;

李锦素大惊，难道她还真做了丢脸的事。

她仔细回想着，只记得自己浑身热得很，一直抱着表姐不放。

那时候，她觉得表姐身上好舒服，硬硬的。

等等，硬硬的？

她没有看薛瑜的表情，薛瑜可是将她的表情变化瞧得一清二楚。

心知她必是想起了什么，修长的手紧握成了拳。

&ldo;我不太记得了，就记得自己抱着表姐撒泼…&rdo;一闪而过的念头，李锦素不是很在意。

怪不得表姐送她匕首，敢情自己觉得硬硬的东西就是表姐随身带的武器。

薛瑜不动声色观察着她的表情，眼神更是深得可怕，&ldo;你中药之时，摸到我身上的匕首，非要拿走，我只好送给你了。

&rdo;

&ldo;我…多谢表姐割爱。

锦素是真心谢谢表姐的，表姐是对我最好的人了，我喜欢表姐。

&rdo;

喜欢二字，似一记响鼓。

薛瑜心绪复杂，盯着她的脸，生生瞧了好大一会儿。

&ldo;女孩子家，不要随便对别人说喜欢。

我帮你，并不完全是好心，我只是不想你丢了佟氏一门的脸面。

&rdo;

她有些尴尬起来，表姐说话真是半点情面不留。

明明处处在帮她，嘴里却一直说得勉强，真是做了好人都不落好。

好在，她心里念着对方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