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成的神色很复杂。

他看了看纪乾坤，一言不发地从屋角拿起扫帚和簸箕。

刚把杯子碎片收拢到一起，岳筱慧就接过他手中的工具，默默地把地面清理干净。

纪乾坤坐在轮椅上，双眼盯着地上的水渍，双手紧握成拳，上身还在微微地颤抖，脸上是一副既落寞又愤怒的表情。

杜成叹了口气，上前一步，拍拍纪乾坤的肩膀：&ldo;老纪，我很理解你的心情……&rdo;

&ldo;你理解不了！

&rdo;纪乾坤毫不客气地打断他，&ldo;你不知道什么叫求告无门，你不知道什么叫走投无路！

&rdo;

&ldo;我知道！

&rdo;杜成陡然提高了声调，&ldo;我为这个案子付出的代价，一点儿也不比你少！

&rdo;

纪乾坤有些诧异地抬起头，怔怔地看着杜成。

杜成却移开视线，神色显得非常疲惫：&ldo;总之，即使我们现在知道凶手的身份，这仍然不是终点。

我要把他送上法庭，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，而不是私刑处决。

&rdo;

他重新面对纪乾坤，表情严肃：&ldo;所以，你不许胡来。

堂堂正正地办完这个案子，是我唯一的遗愿。

就算你想把自己搭进去，我也不会饶了你。

&rdo;

纪乾坤紧紧地闭上眼睛，旋即睁开：&ldo;好，我答应你。

&rdo;

他指指门口：&ldo;你们走吧。

&rdo;

养老院门外，杜成一边招呼魏炯和岳筱慧上车，一边回头看看纪乾坤房间的窗户。

阳光依旧强烈，玻璃上的反光让他难以看清室内的情况。

杜成摇摇头，拉开车门，坐进驾驶室里。

魏炯和岳筱慧并肩坐在后排。

女孩一直在看着杜成。

魏炯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，始终盯着窗外。

杜成转过身，冲他们笑笑。

&ldo;虽然老纪刚才已经感谢过你们了，但是，从我的角度，&rdo;杜成的脸上满是赞许，&ldo;还是要再对你们说声谢谢。

&rdo;

岳筱慧的脸上飞起一片红晕。

魏炯只是对杜成点点头，又扭过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