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，起身准备将她抱到卧房里。

忽然。

原本戴在胸前的玉佛传来破碎的声音，李杉低头一看，发现完好的青色玉佛一点点裂开，缝隙渐渐变大，直至碎成玉渣散落在地上。

没等他反应过来，整个卧室卷起了风暴，光线骤然变得阴暗，冰窖般的寒冷气息笼罩。

一道满含恨意的哭声贴在他的耳畔，“李杉——”

李杉抬眼瞬间，五个苍白布满血泪的脸挤在他的眼前，他一下就认出了她们是谁。

鬼！

有鬼！

李杉跌跌撞撞地往后退，想要逃跑，但缠着他的五个女鬼怎么会放过他。

很快李杉被撕成了肉块，就算化成鬼也被那几个女鬼吞噬干净。

没等她们离开屋子，一道身影出现在沙发旁，玄袍墨发，周身气势可怕，以摧枯拉朽之力，将想要逃跑的她们吸入手掌心里。

一下吸收五个恶鬼的力量，湛无烬眼角覆盖猩红的血色，烟蓝瞳眸染上黑夜般的幽暗。

这些力量还不足以解除血契，但也快了。

湛无烬走到沙发前，神色冷漠地睨着紧闭双眼的少女，眼前骤然掠过几抹模糊的记忆片段。

夜色深沉无边际，一束束宛若鲜花绽放的盛大烟火点燃了整片夜空。

少女笑容比烟火都要耀眼。

记忆里的容颜与昏迷的少女容颜截然不同，却给他带来相同的感觉。

湛无烬抬起手清除了她体内的迷药，没等他抱她起来，少女先一步避开他的手臂，步伐踉跄地往外走。

屋中充斥着浓郁令人作呕的血腥味，

姜织小脸苍白，躲开地上碎裂的肉块，一步步离开了屋子。

跟在她身后湛无烬眉眼覆盖冰霜，收回手臂，脸上是被拒绝的愤怒。

他为帝王，弯身去抱她，她却一点都不领情。

若不是，与她连着血契——

姜织下楼途中，脚下发软不小心踩空，就要往下坠时，男人身影极快出现在她面前，伸着上臂搂住了她的腰身。

姜织稳住了身体，双手紧紧攥住一旁楼梯扶栏，旋即推开了男人的手臂，自顾自地往下走去。

一而再再而三，受到这种对待。

湛无烬不顾她反抗，拦腰将她抱起，使用法术，回到家里。

“姜织！

你以为朕不会杀了你吗？”

姜织面色平静，不看他一眼，

淡淡开口：“那你杀。”

湛无烬不愿见到她这副样子，瞳若寒潭，沉沉阴影之下，周身寒意仿若化为实质。

“你信不信，朕有千种方法可以折磨你，让你生不如死！”

姜织勾唇笑了，笑意不达眼底，与他对视，轻声问：“我信。”

怎么会不信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