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旋的话让乔阳公主心里暖了些，眼眶红红的，抬头看了眼穆庭蔚，他不说话，她也不太敢走。

元宵这会儿趴在他肩上安静了，穆庭蔚看了眼乔阳，语气缓和了不少：&ldo;回去睡觉吧。

&rdo;

乔阳这才如释重负，轻轻应着走了。

尤旋望了眼她的背影，呢喃道：&ldo;其实乔阳公主还是个孩子。

&rdo;

穆庭蔚看她一眼：&ldo;你觉得她单纯？&rdo;

尤旋望着他，不明所以。

&ldo;宫里长大的，哪个会真的心思纯净？&rdo;穆庭蔚说，&ldo;她母妃出身低微，她这个公主幼时也饱受欺凌，我那时见她可怜，帮过她几次。

后来新帝即位，宫里大多数公主被太后随便指了人家。

她有玲珑心，知道依附我，处处讨我母亲欢心，无非指望我日后为她许个好人家。

&rdo;

听他说起这个，尤旋心里还挺不舒服的：&ldo;所以为什么大霖的律法里面，男人可以三妻四妾，拈花惹草，女人便要从一而终，被抛弃了也不能抱怨，只能自认倒霉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？&rdo;

穆庭蔚楞了一下。

尤旋继续道：&ldo;如果不是皇帝三宫六院，哪来那么多乔阳这样的公主？其实不止皇宫里，很多深宅大院的庶子庶女们活得同样艰难。

是那些庶子庶女的错吗？分明律法不公，是律法错了。

&rdo;

&ldo;大越就不这样，大多数人家都一夫一妻，白头到老。

连皇帝和皇后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。

虽然也有男人三妻四妾，但在大越女人同样可以养面首收门客，地位不比男儿差。

这才叫平等呢。

&rdo;

看她气势汹汹，突然间炸毛了一样跟自己理论，穆庭蔚有些好笑：&ldo;你怎么这么大脾气？&rdo;

&ldo;而且，&rdo;他顿了顿，深沉的目光打量她，&ldo;你对大越很熟悉吗？&rdo;

尤旋一怔，佯装淡定：&ldo;我之前不是救过一个大越人吗，这些是他说的。

&rdo;

见他不说话，尤旋试探着问：&ldo;公爷不觉得，这方面大越比大霖做得好吗？&rdo;

穆庭蔚拧眉想了想：&ldo;如果真如你所说的，那自然是大越做得好些。

不过，你也是道听途说，不足为信。

&rdo;

&ldo;怎么不足为信，难道公爷觉得是那人骗了我？&rdo;

&ldo;是不是骗你我不知道，但据我所知，他们那里的人比较……野蛮，女子养面首也是用权势来逼迫的，并不尊重对方意愿。

这样的话，也算不得平等，你觉得呢？&rdo;

尤旋嘴角抽了抽。

她们大越什么时候野蛮了？

哦，对了。

她以前差点儿逼着他跟自己洞房花烛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