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过人群，心里滑过一丝歉疚，这份歉疚并不知道如何弥补。

陆烟感觉到一丝目光，抬起头，看到了人群中走过来的程川，身姿英挺，微凉初秋的风吹散了之前的茫然，他已走到面前。

居高临下看着那美人尖儿的头顶，巴掌大的小脸嘟着嘴，新月眉微蹙，陆烟站起来，蹲久了，脑子一沉，发昏。

程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腰肢，柔软的触感自指尖漫开，陆烟站直了身体，脸蹭的红到了耳根子，她低垂着眉，不敢再看他，那双手还搁在她的腰间没有放下，手掌心的热度灼烧着她腰侧的皮肤。

她吸了吸鼻子，程川意识到自己的手未曾挪走，不经意放下。

&ldo;等很久了吗?&rdo;程川问。

陆烟点头，委屈得很：&ldo;嗯。

&rdo;

一&ldo;嗯&rdo;又带着鼻音。

&ldo;怎么不给我打电话?&rdo;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问出这句话了，说出口就意识到了自己把她拉黑还举报了，最近真是脑子越来越不好使。

陆烟小嘴儿气的鼓鼓的，声音着实更委屈了：&ldo;我打了的。

&rdo;

&ldo;好几个，可是你关机了。

&rdo;

&ldo;它还提醒我稍后再拨，我也再拨了的。

&rdo;

程川愣了愣，她的坦诚让他更加过意不去，自己确实是过分了，揉了揉眉心：&ldo;我错了。

&rdo;

空气凝固，四周变得安静，陆烟抬眸看到他亮亮的眼睛，长睫毛夹着阳光，晶莹剔透，程川说&ldo;他错了&rdo;，他可以说很多理由来解释一番，不管什么理由，她不会计较，可是他没有，他直接认了错，这样的三个字无疑让她心头一恸。

这事要给沈嘉南知道了得气的跳到外太空去，沈嘉南可一直记得程川这人的脾气，以前程川考卷被老师圈了一个错，程川拿了考卷找老师，说了一句：是参考答案错了。

参考答案错他都不会错，沈嘉南一度认为程川的出生就代表着标准答案，谁都会错，程川不会错，如果程川错了，那也是你们看错了。

如今程川轻易在陆烟面前低了头，认了错，满心愧疚，可是这样的认错也没有用，还是让她等了一个多小时。

&ldo;你饿不饿?我请你吃东西。

&rdo;程川又说，他印象里能弥补错误的除了吃，好像也没有其他的。

陆烟咬着嘴唇，脸还红的跟苹果似的：&ldo;不用了，我过来拿测试题的。

&rdo;

&ldo;测试题啊?&rdo;程川摸了摸鼻子，想起来是有这茬事：&ldo;等会给你，在我家。

&rdo;

程川见她拒绝了，那份歉疚挥之不去，坚持了一下：&ldo;你还是吃点什么吧，我说真的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