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是墨涵。

他看见了，看见墨衍将马天行收入壶内，看见湖底的人的哭泣。

&ldo;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&rdo;湖水的倒影中，墨衍的脸，出现在他的眼前，他转过身，抱住他痛苦地哭泣，&ldo;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&rdo;

&ldo;这是为了救出你的父亲，孩子……&rdo;

&ldo;不!你骗我，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!&rdo;墨涵狠狠推开了墨衍，倒退着，&ldo;那湖底根本不是我的父亲，而是你，是你!&rdo;

墨衍浑身颤抖，惊讶地看着墨涵：&ldo;函儿，你……&rdo;

&ldo;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?&rdo;墨涵痛苦的脸扯动着，扯出一丝苦笑，&ldo;从我来这里，站在这湖边，看着湖底那个人，我就知道了，我真后悔，为什么知道你是我的父亲!&rdo;

&ldo;函儿……&rdo;

&ldo;别过来!是我……是我害了小菊，是我害了天行师傅，是我害了玄师傅，是我，都是我，都是因为我知道了您，是我的父亲!&rdo;墨涵抬手指着墨衍，茫然无措地看着天空，&ldo;知道您是父亲，所以我没阻止您，没阻止您继续错下去，我懦弱，我真的好懦弱!是我害了大家!&rdo;

&ldo;不!函儿!你没错!&rdo;墨衍疾步上前，拥住哭泣的墨涵，他颤抖的身体，让他心如刀割，&ldo;孩子……我只是想让你幸福……&rdo;

&ldo;幸福……&rdo;墨涵无力地靠在自己父亲的身上，&ldo;父亲到底是为了孩儿的幸福，还是您的欲望?&rdo;

双眼暮然瞪大，犹如被人用针扎入心脏：&ldo;函儿，你在说什么?&rdo;

墨涵站在墨衍的面前，木然地神情，让人哀伤：&ldo;孩儿只爱种花，孩儿只爱养兔，孩儿只爱追蝶，孩儿只爱戏水，孩儿觉得那才是快乐!那才是幸福!

那山谷的日子，是孩儿最快乐，最幸福的日子。

而现在?父亲，孩儿的心，没快乐过，孩儿不明白，这是幸福吗?&rdo;

&ldo;函儿……你再等等，等父亲统一三界，就给函儿一个种花养兔的快乐世界……&rdo;

&ldo;父亲，您醒醒吧……那样的世界是在您的杀戮和复仇中得来的，那些被您害的人会罢休吗?天神会罢休吗?这只会带来更多的杀戮，更多的仇恨!您不是在给孩儿什么幸福世界，而是在复仇，在对这个世界的报复!满足您统治三界的欲望!您只是在满足您的欲望!&rdo;

&ldo;不!不是的!&rdo;墨衍惊恐地大声喊着，&ldo;不!不是的!我是为了父子团聚……&rdo;墨衍的神情开始恍惚，声音变得颤抖，&ldo;父子团聚!让那些分开我们父子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!哈哈哈!他们都得死!他们必须死!对!没错!我要复仇!我要复仇!&rdo;墨衍的脸，变得扭曲，浑身的黑气，在笑声中爆发。

墨涵失望地闭上双眼，他，终于说出了心底的目的，他真正的目的!

第十九章

一卷狂风掀起了紫川湖的波浪，一声又一声奇怪的嚣叫，在树林中回荡，宛如湖底人的嘲笑。

&ldo;你居然还敢笑!&rdo;墨衍对着紫川湖大吼着，&ldo;你居然还敢笑?你在笑什么?你到底在笑什么?你以为你还能阻止我吗?哈哈哈，你预言中的那两个人都已经被我杀了，哈哈哈，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同归于尽了，哈哈哈……&rdo;

墨衍挥舞着双手，仰天大笑，笑声带着强烈的欲望，直冲云间。

&ldo;父亲!&rdo;墨涵大喝一声，拔出了贴身的宝剑。

墨衍收起笑容，不可思议地看着墨涵：&ldo;函儿?你这又是干什么?&rdo;

&ldo;我要报仇!我要阻止您!我不想看见您一错再错……&rdo;墨涵开始哽咽，泪水在眼眶中回旋，&ldo;父亲犯下的错，就让孩儿来补偿!&rdo;说着，举剑朝墨衍劈来。

衣袍轻轻摆动，墨衍冷然地看着墨涵的攻击，轻轻闪到一边，墨涵，彻底扑了个空，他扭头，再次劈来，黑气骤然爆发，护盾在墨衍面前张开。

&ldo;啊!&rdo;墨涵带着惨叫，被护盾震开，跌落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