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青的眼中毫无悲悯，出口的声音淡然无比，&ldo;修仙之辈，如何使得了这魔道的宝剑……你忘了么，我早已沦为妖魔。

&rdo;她言罢，以掌击剑。

剑锋入地一尺，起一阵强震。

震动过处，藤蔓骤大。

红露自知不敌，挣扎着想要挣脱，却徒劳无功。

眼见得死期将至，她凄然落泪，喊道：&ldo;主上……&rdo;

最后的声音，被扼断在长藤的绞杀之中。

周遭陡然安静，唯余下雨声飒飒。

芳青长舒了一口气，将桑菀宝剑拔出。

剑身离土，氤氲出一阵轻红薄雾。

雾气散开，长藤之上，花开次第，美不胜收。

突然，芳青的身子一软，跪倒在了地上。

苍寒忙上前去，想要搀扶，伸手之时才忆起自己不过虚像。

他皱了眉，责备道：&ldo;勉强催化魔种已是鲁莽，竟还用那魔剑，太乱来了！

&rdo;

芳青喘息片刻，拄着剑站起身来，道：&ldo;无妨。

&rdo;

苍寒愈发不悦，举步挡在她身前，道：&ldo;我即是你师兄，就没有看着你自寻死路的道理！

我命你立刻离开，找仪萱治伤！

&rdo;

芳青听他这么说，凝眸笑了起来，温柔道：&ldo;师兄，你我一起长大，我亦把你当作亲兄长般看待。

你自小好胜，所以不能忍受败在我的剑下。

你一心要败我，并非记恨我，而不过是你的自尊使然。

自始至终，你都未曾想过要伤我。

&rdo;她微微停顿，语气转而喑哑凄然，&ldo;可对我而言，胜负不重要，生死亦不重要，成仙入魔也都无妨。

从许久以前开始，我所做的一切，就只是想要保护一个人。

若他不在人世，我亦无可留恋……&rdo;

&ldo;胡说八道！

&rdo;苍寒斥她一句。

&ldo;他说他心里有我。

&rdo;芳青却继续道，&ldo;只因我身为师长，他不敢僭越一步。

而我也是一样，只怕那份心意说出口，反倒吓着了他。

若我不曾入魔，兴许永远也不能跨出那一步，更听不到他的真心话。

可如今，我恢复了记忆，却什么都来不及告诉他……&rdo;

苍寒听到此处，沉默了下来，不再言语。

芳青深吸了一口气，看着手中的桑菀，道：&ldo;事到如今，我也不敢再奢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