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仇敌之所以能知道他们行踪，都是因为刘长龚每年都会过的生日。

在老爷子看来，他们的死因都是因为刘长龚的生日，如果他不过生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。

很长一段时间，刘老爷子对小刘长龚都是厌恶的，甚至说过怎么死的不是他，是他害死的父母。

小刘长龚不再活泼好动，学会懂事，在刘老爷子厌恶的目光下低着头任由他骂，等到刘老爷子放下一些，爷孙关系也回不去了。

这是他们共同的痛，老爷子为了逼他娶妻生子，把伤生生撕了下来。

说到底，老爷子还是觉得是他害死的人。

这点，刘长龚在很小的时候，被指着鼻子骂杀人犯，骂是他害死的人时，都低着头没有反驳，这次他却抬起了头，&ldo;您，真的觉得是我害死的人吗?&rdo;

老爷子错愕，这个话题已经很久没有被提起过。

&ldo;这些年慈善让您变得和善了许多。

不知您还记不记得王家?&rdo;

老爷子听到这个姓氏瞳孔一缩，放在腿上的手像得帕金森一样抖了起来。

被他刻意遗忘的事情，此时无比清晰的浮现在他眼前。

那个被他设计破产的人，跪在他面前，求他大发慈悲，他当时是怎么做的?

睨着狼狈像条狗一样的人，连话都没有说，直接让人赶出去，没过多久，那个人跳楼了，他当时是什么表情?

无足轻重的人而已，因为破产就跳楼的懦夫，如果不是秘书提醒，他连名字都记不起来。

后来他深刻的记住了这个名字‐‐那个撞死他儿子儿媳的人的父亲。

他刻意遗忘这段回忆，在刘长龚面前无数次提起他父母的死是因为他的生日。

时间久了，连刘老爷子自己都真的快把这件事情忘记了。

刘长龚没有再继续说下去，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枯瘦的老人，比起很多年前的骁勇狠辣，现在的他眼角多了很多笑纹，像个慈善的老人，他也确实是慈善机构的常客。

他已经忘了做过的恶事，把儿子儿媳的死全部归结在孙子身上。

如果不是这次，这件事情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被重提，他会安详地度过晚年。

时间在这片空间里暂停了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，过了很久，刘老爷子满眼血丝，疲惫地挥手让他出去。

刘长龚走出去，老管家小心翼翼地打开门，把调养身体的药汤端上桌。

老爷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，&ldo;那些帖子都不用送了。

&rdo;

&ldo;您话都送出去了，这帖子不送……&rdo;对刘家的声誉有影响，难免让人多几分猜忌。

老爷子闭眼靠着椅背，&ldo;你说，我是不是做错了……&rdo;

声音太小，老管家听不清：&ldo;您说什么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