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你这是做什么?!&rdo;云钰又气又恼，一时口不择言，&ldo;即便你对我有所冒犯，我也不会当真怪你!&rdo;

肖长离脸色变得更是难看，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复杂。

想说什么，开口却呕出了一大滩黑血，溅在他和云钰的衣袍上，混着尘土草屑混乱不堪。

&ldo;你怎么样?&rdo;云钰扶住他，心急惶乱之下已顾不上什么天子脸面，&ldo;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!我何曾怪过你，我几时当真治过你的罪!你为何总是这样自以为是?&rdo;

肖长离口中涌血不止，神情痛苦，眼神却异常清明。

&ldo;皇上放心，微臣……还死不了……&rdo;话虽这么说，他还是一点点瘫软在云钰肩头。

腹内如绞五脏俱焚的感觉纵使他再能忍，身体的反应还是压制不了。

神思混沌间耳边是焦急的呼唤，这声音如同无边海中的浮木，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一切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再度睁眼，四周夜色如雾树影幢幢，隐约可以看到一轮圆月挂在树梢。

身边有晕黄的火光跳跃着，传来阵阵暖意。

肖长离勉力起身，边上有一只手收了回去，随即传来不满的声音：&ldo;总算醒了，要不是看你还有呼吸，我早就将你埋了。

&rdo;

云钰坐在火堆边上，用树枝一下一下拨着柴火，瞥他一眼，又淡漠得转过脸去。

他脸上衣上蹭了煤灰，乌发凌乱，还有木屑杂草在上头摇摇晃晃。

可以想象在这样的地方生起一堆火对他而言有多不容易。

眼角余光见他看着自己，云钰揉揉鼻子掩饰心中悸动，鼻子又更黑了一些。

他有些心虚得捡起柴火要往火堆里添，却被肖长离拦下：&ldo;楮沉木，遇火而生雾障，可致人迷幻乱人心智，不能烧。

&rdo;

云钰一怔，将那截木枝扔了，又将身边的一捧都扔了，仔细检查了一遍，不见再有才放心。

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意外。

望着火堆他十分不安，先前不会已经烧过了吧，万一再来一次……

他的脸烫了起来，鬼知道这片林子到底是怎么回事!

&ldo;暂且不必担心，若要有致人迷幻之威，至少要烧掉一整棵树。

&rdo;肖长离慢慢道。

&ldo;……&rdo;

火堆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，反衬得这片林子更为寂静。

云钰心不在焉看着火光跳跃，他想听肖长离说些什么，他却只是盘膝打坐运功，偏偏没有要说话的意思，好像之前的荒唐一幕根本没有发生。

云钰有些气闷，瞪着他。

那张脸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光晕，这才显得不那么苍白。

眉眼如画，清俊不似凡俗之人，云钰有些明白京城那些女子皆钟情于他的原因了。

看着看着云钰有些发痴，脑中不自觉又回想起被他压在身下亲吻的场景，心跳顿时失了频率，赶紧别开脸。

他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