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如果你已打定了主意，那就附耳过来。

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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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知晓珍珠已经彻底投靠了容嬷嬷，甚至连那拉淑娴都不清楚此事。

而珍珠在糙糙晃悠了一圈后，带着满腹的心事回到了荣庆堂，并立刻跪在了贾母床榻之前：&ldo;老太太。

&rdo;

&ldo;又怎的了？你是听到了甚么不得了的流言蜚语？&rdo;贾母已经连着两日都不曾下床了，身子骨不好是一回事儿，最重要的还是她始终提不起劲儿来。

虽说因着珍珠先前的劝解，她不打算再折腾了，可一时半会儿的，想让她彻底想开，仍是困难重重。

要不然，她也不会极力赞成珍珠四下打听消息了。

&ldo;老太太，珍珠不敢说。

&rdo;

&ldo;有甚么不敢说的，难不成是怕说了会让我担心？&rdo;贾母还是尽可能的把事情往好了想，面色略缓和了一下，淡淡的道，&ldo;别怕，我也不是那等子没经历过风雨的人，说罢，我撑得住。

&rdo;

珍珠的面上露出了明显的踟蹰之色，好半响才吭吭哧哧的道：&ldo;老太太，我、我是听说外头的那些个流言蜚语，其实是从咱们府上流传出去的。

&rdo;

&ldo;你说甚么？！

&rdo;贾母满脸不敢置信，可旋即就立刻转为了若有所思。

正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，甭管是甚么样的流言蜚语，肯定都有一个源头。

而在一般情况下，这个源头都是有目的的。

也就是说，始作俑者多半都是最终的受益者。

☆、第063章

没有人会为了毫无益处的事情大费周章的，本就自私自利的贾母格外的深有体会。

先前，她是不曾往深处想，如今被珍珠这么一提醒，以往曾经历过的那些个阴谋暗算，一下子就在她脑海里炸开了。

谁是流言蜚语的始作俑者，这一点贾母暂时无法确定。

可她敢肯定，这事儿最大的获益者就是被她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次子贾政！

多么可笑，多么讽刺！

一时间，贾母脑海里掠过了万般思绪，可面上的神情却并无太大的变化，毕竟她早已不是喜怒都形于色的小丫头了。

她是侯府千金，是堂堂超品国公夫人，是……

可她终究还是一个母亲。

&ldo;真不敢相信。

&rdo;过了许久许久，贾母淡淡的吐出了一口气，尽管一切都看似平静，可细心如珍珠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凄凉和绝望，当下心头略过一阵不忍。

却听贾母又道：&ldo;罢了，儿女都是债啊，左右事情已经如此了，用我名声换他的名声和前程，也算是值得了罢？唉，这就是命啊！

&rdo;

珍珠一直呈跪倒的姿势，低垂着头双手也垂在身体两侧，原是想着这个姿势不容易让人瞧见她面上的神情，毕竟就算自信如她，也不敢保证在陪伴了十数年的贾母跟前会不露任何痕迹。

然而，这一次珍珠却是多虑了，贾母压根就不曾发现她的任何异常，事实上此时的贾母面上一片空白，连眼神都是放空的，看着仿佛是在直视前方，则是却是两眼无神全然没有聚焦。

不由得，珍珠落下泪来。

&ldo;你哭了？呵，到底还是个孩子，就算比旁人乖巧懂事，你还是个没经历过太多风雨的孩子啊。

其实，人呐，都是为了自个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