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钺和海澄都不希望苹如将自己投进到危险的道德旋涡，引起亲友的误解和指责，社会的喧嚣与诽难。

黎明时分的火车站，很壮观。

那轨道的尽头，像是要通往无限光明与雄伟，让人心神激荡。

汉勋带的东西很少，只有一个皮包。

苹如从自带的小包里掏出几包压缩饼干，塞到他的口袋里。

风里夹带着寒气，苹如为汉勋紧了紧围巾，彼此好似都没什么可说，又有说不尽的缱眷温柔。

&ldo;我戴上它了。

&rdo;苹如从衣领里拉出一条银色的链子，上面的坠子正是汉勋送她的戒指。

&ldo;你不是已经有一条金项链了么。

&rdo;汉勋看着戒指，若有若无的笑意在嘴角微微抽动，眼里有着微不可察的落寞。

苹如低眉一笑：&ldo;不一样的。

这个算你送我的。

&rdo;

她明明知道他是希望她戴在手指上的。

汉勋只是轻笑，苹如拉住他有些凉的手：&ldo;汉勋，去了重庆，记得经常寄照片回来，让我知道你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变化。

我也会经常寄照片、打电话给你的。

&rdo;

&ldo;嗯呐。

&rdo;汉勋浅笑，拭去苹如眼角的一滴泪。

&ldo;还有，汉勋，有一件事情，我想拜托你。

哥哥他跟我一样，有一半的日本血统。

他一直想去重庆，可政府不收哥哥，所以就麻烦你了，看一看能不能让哥哥去。

&rdo;

&ldo;到了重庆，我会向政府举荐的。

到时候再给你消息。

&rdo;

苹如微笑点头，汉勋静静看了苹如一会儿，那句&lso;我等你，你也等我&rso;，始终没能说出口。

如果她肯戴上戒指来送他，他一定欢欣鼓舞地同她说。

可就现在看来，他不想再给她负担了。

离出发时间点没多久了，汉勋上了车。

望着渐行渐远的火车，苹如攥着链子上的戒指，扣在唇上。

&ldo;对不起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