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云钦又问潘太太：&ldo;那道观具体在何处，附近可还有旁的居所。

&rdo;

潘太太道：&ldo;就在明泉山，那地方冬暖夏凉的，住了不少阔人。

&rdo;

红豆想起去年跟团契里的同学去过一趟明泉山，山上树木蓊郁、悠然一境，的确很适合静养。

潘先生插话道：&ldo;我们东家也在山脚下筑有一栋西式别墅，不过我们东家本埠产业太多，光火车站就有好几处私宅，所以我们东家他们也不大去明泉山，那别墅一年总有半年空着。

&rdo;

火车站?红豆一讶，先前只重点查袁家的财产了，却忘了南宝洋行在火车站也有产业。

贺云钦对王彼得道：&ldo;抓紧时间翻检翻检，没什么收获我们就走了。

虞先生，请你跟电话公司核实一下南宝洋行名下产业的外线号码，如有7字开头的，立刻告诉我。

&rdo;

几人又细细查找了一通，从潘公馆出来，贺云钦和王彼得上了洋车，红豆也要跟着虞崇毅上去，被虞太太拦住：&ldo;你哥哥他们查案，你跟着做什么，别添乱。

&rdo;

红豆一本正经道：&ldo;我现在可是王探长专请来的助手，何来添乱一说。

&rdo;

虞太太想起刚才几人在玉淇房间所见，对这话将信将疑，求证似地望向虞崇毅，虞崇毅一时拿不定主意，又看向车上的两人。

王彼得在车上将她母女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，早将一对八字眉竖起来了，这个虞红豆，看着漂亮憨欢，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半点不逊于贺云钦。

他早已领教过红豆的好口才，一心不想让她如愿，遂摇下车窗，要当面否认红豆的话，谁知贺云钦在身后偏不让他称心，先他一步道：&ldo;虞先生虞小姐，速上车吧。

&rdo;

虞崇毅忙拉着红豆过来，在王彼得的瞪视下上了车。

到了警局，虞崇毅下车，入内核找南宝洋行的电话。

红豆掏出那方沾了香水的帕子闻了闻，问贺云钦：&ldo;陈白蝶特意用口红写下那串号码，想是这号码极重要，既然怕忘，事后为何又要擦去。

&rdo;

贺云钦身子往后靠了靠，将长腿伸直：&ldo;陈白蝶失踪当晚只打过一通叫车的电话，镜子上的号码也许是早前记下的。

说不定已记熟了，或者又临时改主意了，总之她觉得那口红碍眼，自然要拭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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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豆仍是不解：&ldo;下人按理每天都打扫房间，早前那号码还清晰时，下人知道主人留着有用，自然不会妄动，可是后来陈白蝶自己都抹掉了，下人怎么还会留着那团模糊的污垢不管。

然而直到我们去检查时，那团抹乱了口红印还在，说明下人还来不及打扫房间就发现陈白蝶失踪了，照此推论，陈白蝶可能失踪头晚才擦掉了号码，而下人次日发现陈白蝶失踪了，自然也就无心打扫房间了。

我总觉得，陈白蝶记下号码和擦掉号码的行为，跟她的金主有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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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云钦从裤兜里取出一根烟道：&ldo;虞小姐讲的很有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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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豆见他语气里透着诙谐，分明有敷衍之意，挑挑秀眉道：&ldo;难道我说得不对吗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