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嗯？&rdo;本来要撤退的卫怀信侧脸凑得更近，故作严肃，&ldo;你说什么？&rdo;

杜若予瞧着他的耳垂，想起墓园里那个吻，赶紧摁住砰砰起奏的小心脏，&ldo;我说我错了！

保证知错就改善莫大焉！

嘿嘿，嘿嘿……哦对了，你去看看卫饱饱，它长大了！

&rdo;

卫怀信深深看她一眼，直把她看得又眼神乱飘，才心满意足往阳台去。

见着瘦瘦的卫饱饱，他欢喜的就要伸长胳膊拥抱它，&ldo;我的儿子！

&rdo;

杜若予松口气，继而失笑，把笔往耳朵上一夹，也蹲到卫饱饱跟前，得意地要卫怀信往某根小树枝上看，&ldo;看见了没？&rdo;

那截细瘦枝干上，正颤巍巍半蜷着一片嫩弱的小绿叶，像足酣睡的婴儿，就等着一舒眉，一伸腰，悠然转醒。

卫怀信惊喜道：&ldo;新长出来的吗？&rdo;

&ldo;是啊。

&rdo;杜若予双臂抱膝，很有几分自豪，&ldo;虽然有点晚，但也长出新的叶子了。

至少它活下来了。

&rdo;

卫怀信盯着那片寄托生命希冀的小叶子，看了又看，&ldo;知道是什么树了吗？&rdo;

杜若予说：&ldo;后来问了老师，说是银桂。

等来年花开，它会变得香喷喷。

&rdo;

&ldo;那样说来，这应该是个女孩。

&rdo;

杜若予嗤之以鼻，&ldo;谁说香的就一定是女孩，你这是狭隘的性别观念。

&rdo;

卫怀信笑出声，&ldo;你听说过阿波罗和仙女达芙涅的故事吗？阿波罗嘲笑丘比特的箭像玩具，丘比特不服气，就把爱情之箭射向阿波罗，又把抗拒爱情的箭射向达芙涅，阿波罗爱上了达芙涅，可达芙涅见到阿波罗就像见到魔鬼，甚至为了避开阿波罗，甘愿把自己变成了一棵月桂树。

阿波罗为了纪念达芙涅，从此用月桂枝装饰自己的弓。

&rdo;

杜若予点点头，笑道：&ldo;那你听过吴刚伐桂的故事吗？&rdo;

卫怀信很感兴趣，&ldo;那是什么？&rdo;

杜若予说：&ldo;吴刚喜欢嫦娥，却得罪了玉帝，玉帝罚他砍掉一棵月桂树，砍不掉不许回南天门。

吴刚累死累活砍那棵树，可他是活的，树也是活的，每当吴刚要砍完树，树身上的伤痕就会自动愈合，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，吴刚永远砍不完那棵月桂树，也永远回不到南天门，见不到他的心上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