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他不知道有客人，做的都是家常小菜。

&rdo;杜若予心说如果早知你来，她老父大概能摆出满汉全席，再附赠一小桌西方菜肴。

&ldo;这是我吃过最好的中式家常菜，比我家阿姨做得好。

&rdo;他顿了顿，莞尔一笑，&ldo;其实我挺羡慕你可以吃这样的饭菜长大。

&rdo;

杜若予笑了，&ldo;我爸也不是一直会做这些，他会做菜，也就这十多年吧。

&rdo;

&ldo;那十多年前呢？&rdo;

&ldo;那时家里还是我妈妈掌厨。

&rdo;

卫怀信想起在杜家不敢多问的问题，&ldo;你母亲呢？&rdo;

杜若予感觉自己藏在旧皮鞋里的脚趾头，微微绷紧了些，&ldo;她去世了。

&rdo;

&ldo;抱歉，我不该问这个。

&rdo;

&ldo;没关系。

&rdo;

静默片刻，卫怀信又问：&ldo;所以，你和你哥哥是随你母亲的姓吗？&rdo;

&ldo;我妈妈叫做杜雅兰，我爸过去经商，我妈是读书人，我爸希望我和哥哥像妈妈多些，就让我们姓杜。

因为我爸叫青葵，我妈叫雅兰，所以我和哥哥的名字也是草。

&rdo;

&ldo;我知道！

杜衡和杜若，芷葺兮荷屋，缭之兮杜衡。

搴汀洲兮杜若，将以遗兮远者。

&rdo;卫怀信的脸上又踊跃出层少年气，颇为得意。

杜若予瞧得好笑，拿胳膊肘撞撞他，以资鼓励，&ldo;不错啊，连《楚辞》都会背两句了。

&rdo;

卫怀信也笑，&ldo;因为你专门查的，就会这两句。

&rdo;

电梯门打开，他们刷卡进屋，卫怀信搁下行李，刚进卫生间洗手，就听外头杜若予手机响了，她大概看见了来电显示，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。

卫怀信莫名就笑了。

他洗好手，又洗了把脸，看着镜子里心情愉悦的自己，更加愉悦了。

客厅里，杜若予正和电话那头的方未艾较劲，&ldo;关我屁事！

&rdo;

卫怀信擦着脸走出卫生间，紧接着又听见杜若予愤愤骂了句，&ldo;关你屁事！

&rdo;

接着，她便挂断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