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过许多种自己被杀的缘由，钱财、情-色、仇怨，甚至还想过会不会是自己咎由自取？

可她预想了这么多种，唯独没想过自己的死，有可能真是无端端飞来横祸。

哪怕当真天上掉下陨石砸死自己，似乎都好过杜若予告诉她的这一种。

卫怀瑾静了许久，眼看杜若予还在哭，她也想哭，嘴巴瘪了瘪，却是惨淡笑了，&ldo;我死得惨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，这会儿干嘛哭成这样？别哭啦，死都死了，还能怎么办？&rdo;

她边自嘲，边去扶杜若予。

杜若予顶着乱糟糟的脑袋抬起头，一张脸已经哭到眼睛不是眼睛，鼻子不是鼻子，&ldo;……对不起……怀瑾……&rdo;

卫怀瑾终于也忍不住红了眼眶，可她还强行笑着，&ldo;真是，你和我说对不起干什么？又不是你杀得我。

&rdo;

&ldo;……对不起……&rdo;

&ldo;好啦好啦。

&rdo;卫怀瑾挺起身，抱住哭到不能自己的杜若予，轻拍她的背，&ldo;……没事的杜杜，都过去了。

&rdo;

杜若予将脸埋进卫怀瑾温暖的脖颈，一吸气，又滚落一连串滚烫的泪珠。

过不去的。

怀瑾。

过不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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荆鸣转着车钥匙来到杜若予门前时，就见卫怀信双手插兜，正背靠墙壁，闭目养神。

&ldo;哟，卫先生，你怎么在这儿？&rdo;

卫怀信睁眼见到她，抽出手压压鼻梁，有些疲惫，&ldo;我在等你。

&rdo;

&ldo;我知道你在等我，我是问，你怎么不在屋里等？不是你送杜小姐回来的吗？&rdo;荆鸣朝紧闭的房门努努嘴，&ldo;她在里面吗？&rdo;

卫怀信点点头，似是不愿多言，&ldo;既然你来了，我先走了。

&rdo;

荆鸣想起先前和方未艾八卦过的这二位，便一把抓住男主角的胳膊，笑道：&ldo;卫先生，你怎么看杜小姐？&rdo;

卫怀信心情不愉，先瞥一眼荆鸣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，才斜斜看她，&ldo;有话直说。

&rdo;

荆鸣被他一眼看得心惊肉跳，下意识松开手，又觉得自己何至心虚，&ldo;我是想问，你觉不觉得杜小姐有些古怪，我是无神论者，从来不相信鬼神那一套，可你不觉得，有些地方，杜小姐确实比我们敏锐吗？&rdo;

她说：&ldo;有没有可能是因为，我们身在局外，她却置身其中？&rdo;

卫怀信和荆鸣并不熟稔，被问了突兀的问题，更加不快。

荆鸣被他看得讪讪，举手投降，&ldo;行行，当我没问，您走好，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