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队长冷冷问：&ldo;你明知道他发病，迟早要杀人，为什么不报警？&rdo;

&ldo;为什么要报警？他即便不杀我，不杀那个女学生，也会杀别人，就像癌细胞扩散到最后，死亡就成了唯一的结局，不管是衰竭死亡，并发症致死，还是活活吓死，总归要死，而这样的人，千千万万，或许你们身边就藏着一两个，你们管得过来吗？&rdo;

他说这话时，像是为缓解颈部压力，扭了扭脖子，视线便转向了墙上的玻璃窗。

窗后的杜若予被迫与他&ldo;对视&rdo;。

&ldo;要我说，像这类精神病患者，既然不能创造多伟大的社会财富，留着便是祸害，不如集体安乐死算了。

&rdo;丁浩生的桃花眼肿胀得厉害，他揉了揉，别开了脸。

杜若予猛松了口气，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一直屏住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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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浩生给出了犯人肖像，肖队长立即做出部署，刑侦队的人手都被派出去找那个精神有问题的流浪人员。

陈副队忙中有序，正着手安排警察送杜若予回家，卫怀信主动道：&ldo;我送杜小姐回去吧。

&rdo;

陈副队笑道：&ldo;就算你送她回去，我们还是要派人保护杜小姐啊。

&rdo;

正套外衣的方未艾凑过来提意见，&ldo;副队，让大花去陪杜杜吧，她们都是女孩，大花也能睡在她家，不用半夜三更天寒地冻地挤车里睡。

&rdo;

这话在理，陈副队当即给在外办案的荆鸣打电话，让她直接去杜若予家报道，&ldo;那卫先生，就麻烦你送杜小姐回家了，荆鸣会在她家和你们汇合。

&rdo;

杜若予坐上卫怀信的车，卫怀信看她沉默，有意引她说话，&ldo;午饭吃了吗？&rdo;

&ldo;吃了。

&rdo;

&ldo;需要带些吃的回去吗？&rdo;

&ldo;不用了。

&rdo;

卫怀信抿了下嘴，斟酌着问：&ldo;你是怎么想到那方面的？因为丁浩生是个精神科医生？&rdo;

杜若予没有立即回答，静了片刻才说：&ldo;我后来又去小吃店向老板打听过赫奇帕奇的主人，老板说了一句话，他说大部分的流浪汉精神上都有毛病，叫我一个人不要乱找，怕我不安全。

&rdo;

她顿了顿，垂下头，小声道：&ldo;把琐碎的线头理一理，运气好些，就找到其中的线了。

&rdo;

&ldo;不仅仅是运气好，是你细心又聪明。

&rdo;卫怀信夸赞道，&ldo;杜小姐，你从事翻译工作多久了？&rdo;

&ldo;本科毕业后就开始了。

&rdo;

&ldo;我之前在网络上搜索过你，你只翻译文学作品吗？&rdo;

&ldo;我的本科专业是商务英语，有时候会帮翻译公司翻译些外企的文件。

&rdo;杜若予抬起头来，&ldo;怎么突然问起这个？&rdo;

卫怀信笑了笑，&ldo;美国那边一直在催我回去，我父母也不希望我过多耽误自己的工作，我的理性也告诉我，我的职位来之不易，我应该尽快回去，发展、升职、赚更多的钱、过更好的人生，我不能把一手好牌打烂，可偶尔，我也会想，回到华尔街的独立办公室，回到我在纽约的豪华公寓，日复一日，每年赚几百万美元，却不知道该给谁花，花在哪儿，这样的选择，一定是正确的吗？&rdo;

&ldo;你……&rdo;杜若予有些吃惊，继而想起卫怀信说他从没谈过恋爱，&ldo;你是在向我抱怨自己太能赚钱却不会花钱？你这样会天打雷劈的。

&rdo;

&ldo;我不怕雷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