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怀信把他的手扯开，&ldo;我只是听人说起，杜小姐好像有点通灵的本事……&rdo;

&ldo;这你都知道了？&rdo;方未艾大惊失色，回头看看杜若予，又看看卫怀信，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动静和楼下麻辣烫魏婶如出一辙，&ldo;既然你知道了，我也不和你隐瞒，我这位杜杜妹妹，确实有点天赋异禀。

她啊，是位大仙，能看见咱们凡人看不见的东西，但这东西邪乎，咱们马列主义传人任重道远，能避则避，避不过也别拿自己胸膛顶上，不值得啊！

&rdo;

&ldo;可这不科学……不可能……吧？&rdo;卫怀信最后那个&ldo;吧&rdo;已经被方未艾掐到了气若游丝的地步。

方未艾啧了一声，还想进行思想教育，那边杜若予幽幽冒出句，&ldo;你是马列传人，资本主义是他授业恩师，你们说不到一起。

&rdo;

&ldo;对啊！

&rdo;方未艾思想觉悟甚高，不仅撒开手，还将卫怀信往杜若予那儿推了下，&ldo;好言难劝该死的鬼，何况还是位西方列强的鬼，去去去，哥哥不拦你。

&rdo;

卫怀信莫名其妙被推到杜若予近前，一低头，呼出的气拂动她几缕额发，痒痒地蹭过他鼻尖，他愣了愣，&ldo;我……&rdo;

杜若予咧嘴一笑，冲他露出两排白花花的牙，&ldo;卫先生，你觉得眼见为实算不算科学？&rdo;

卫怀信只觉后脖子冷风微抚，一阵麻凉。

献出祭品后已经打算逃窜的方未艾迈不过良心那道坎，又跑回来拉卫怀信的胳膊，&ldo;唉，算了，咱们虽然不是一个信仰，好歹几千年前是一个祖宗，走吧！

&rdo;

卫怀信再没挣扎，心底沉甸甸似揣了块巨木。

方未艾出门前又特地叮嘱杜若予，&ldo;这段时间别乱跑，遇到查水表送快递的，都谨慎点，有问题找警察！

我也会经常联系你，你别又不接电话啊！

&rdo;

楼道里，方未艾哥俩好地拍拍卫怀信的肩，随口问：&ldo;你这趟回国是参加你妹妹的葬礼吧，打算呆几天？&rdo;

卫怀信瞥他一眼，没回话。

方未艾呿了一声，大人不记小人过。

卫怀信疑虑重重，在楼梯拐角的地方，回头看杜若予紧锁的房门。

杜若予正从门里露出半边身子，四目相对，本来面无表情的她忽地又咧嘴一乐，笑容极其古怪扭曲。

楼道里并不光亮，她白惨惨的一张脸更像纸扎似的，毫无生气。

她在门边站了会儿，低头对空荡荡的脚下说了句进去吧，才咔嚓关上房门。

卫怀信瞠目又皱眉，&ldo;科学……&rdo;

&ldo;哎你有完没完，都说有问题找警察了，杜杜好歹发扬过热心公民的精神帮你妹妹报警叫救护车，她也受惊不小，往后的烦恼不比你少，你就别再骚扰她了！

&rdo;说罢，也不管卫怀信是什么表情想法，方未艾生拉硬拽，果决地将他带离杜若予的住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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