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碧长叹一口气，想也当然，毕竟前几世都是如此：&ldo;让灾民暂住军中吧，反正那么多空帐子。

&rdo;

&ldo;好。

&rdo;曹飞虎在军簿上一字一句记下，落下歪歪扭扭的最后一笔，&ldo;阿琦，你今天都没吃东西，好歹吃点吧。

&rdo;

苍碧摆摆手赶人：&ldo;随便吧……把昨夜我救下那孩子叫来，我要问他话。

&rdo;

昨夜，苍碧见那少年的眼，心中便乱做一团，几乎忘却刚手刃了活生生的性命，本想把疑惑问个明白，士卒纷至赶来，没给他半点机会。

&ldo;小黑，这次我要亲的就是那孩子吧。

&rdo;苍碧无力地往后一倒。

&ldo;是他。

&rdo;小黑盘在苍碧指尖，纤细的指头因归来后，过分搓洗，泛着病态的通红。

&ldo;他也要拿我祭天?祭天做什么?为什么偏偏是我?&rdo;苍碧蹭的坐起来，把小地龙拎到面前，&ldo;你说清楚啊，别让我一直不明不白的，死都死得莫名其妙。

&rdo;

&ldo;大将。

&rdo;

帷帐外，少年略带稚气的嗓音传来，小黑旋回远处，苍碧屏住呼吸，道：&ldo;进来。

&rdo;

少年低着头，快步上前，在桌案前跪下：&ldo;草民刘柏，昨日多谢大将相救，救命之恩，必定做牛做马相报。

&rdo;

苍碧绕过桌案，踱至刘柏身前，半蹲下身，双手托起稚气未褪的脸庞，草原长久日晒下古铜色的肌肤，干裂薄扁的嘴唇，未长开的清秀眉眼，以及如漆如墨深不见底的纯黑瞳仁。

&ldo;你是谁?&rdo;苍碧问，&ldo;你究竟有什么目的?&rdo;

&ldo;草民刘柏，想投军，保家卫国!&rdo;刘柏直视苍碧。

&ldo;把白玉匕首拿出来。

&rdo;苍碧低喘着。

刘柏一愣，茫然片刻，从破旧的长靴筒里摸出一把寻常无比的短匕：&ldo;这是阿爸让我藏着防身的，不是白玉的。

&rdo;

&ldo;你胡说。

&rdo;苍碧看了那匕首一眼，扔到一边，推倒少年，把他两个靴子都扯了下来，抖了半晌，除了细碎泥沙草屑，没倒出任何东西。

&ldo;一定有!之前都有的，你藏在了哪里!&rdo;苍碧低喃着，脑海乱做一团，扑上前按住少年肩膀，两手连拉带扯，把刘柏的外衣、中衣，乃至麻布裤都撕得七零八落，直到身下的少年一|丝|不|挂，仍旧什么也没找到。

&ldo;对了……亲吻，亲吻就能回去了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