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醉且未眠的感觉并不好受，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的麻木。

耳际忽然听到了一些动静，慕襄脸色微顿，一个翻身就要起来制住即将靠近床榻的人，匕首抵至对方脖颈后，慕襄才发觉是师禾。

他堪堪停住匕首的刺入，声音嘶哑怒急：&ldo;你发什么疯！

孤都让你走了，何必还来纠缠不清？&rdo;

师禾刚刚并没有反抗制住他的意思，他一旦没有成功收住匕首，就真的刺进去了。

&ldo;来唤殿下喝药。

&rdo;慕襄才发现师禾手上端着一碗药膳。

&ldo;……孤不喝。

&rdo;慕襄皱眉别过头去，缓缓坐回榻上，&ldo;你要走就抓紧点，迟了孤就真要拿慕钰泄愤了。

&rdo;

&ldo;殿下别任性。

&rdo;

师禾突然抚上慕襄的肩侧，慕襄一怔，隔着亵衣的温热触感让他忘了反抗，于是一时不查间，他直接被定了身，动弹不得。

他怒视师禾，师禾并不在意，坐在了他面前扣住他下巴，将药膳一勺勺地喂入他口中，由于无法自主吞咽，药膳有部分从嘴边流出了，也都被师禾用帕子一一接下。

&ldo;事出突然，南域有变，我今日就需离开。

&rdo;

慕襄心口一颤，可却说不出话。

师禾低头吹了下滚烫的药膳，再度送入慕襄口中：&ldo;丞相今后不会太过为难殿下，其他人殿下应当自有应对之法，至于慕钰……&rdo;

师禾擦了擦慕襄嘴角的药渍：&ldo;若真不喜，那便杀了罢。

&rdo;

慕襄有些惊愕，没想到师禾会这么说。

&ldo;殿下想要这皇位，如今得到了，那便坐好当下，不如做一位盛世明君。

&rdo;

……

慕襄想说话，可却什么都说不了，只能听着师禾说着临别之言。
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他觉得药膳里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，比以往更难入口。

师禾道：&ldo;之前让殿下去泡药浴，若真不喜便算了，不泡也无妨，殿下会长命百岁。

&rdo;

慕襄第一次听师禾主动说这么多话，只是语气依旧冷静平淡，像是所有一切都是随口一说。

&ldo;陈家公子之事我已拜托申御医看照，殿下无事不必前往。

&rdo;

师禾没说的是，他除了让申卓墨按照他的方法帮忙驱蛊之外，还叮嘱三日后驱蛊若未成功，那就直接动手杀了陈刻。

这事本该去叮嘱慕襄派人去做，最后还是转变了主意。

&ldo;这一别怕难再见，殿下珍重。

&rdo;师禾起身放下空碗。

慕襄艰难地动了动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