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你是说，这是个实事求是的广告，或者是专利药品的宣传活动?&rdo;

接下来是一阵静寂。

然后威威再度摊开双手，态度仍旧冷静和善。

&ldo;嗯，这个嘛，安迪，你太苛求了。

广告是信仰，而非医药科学。

否则你以为我追求的目标是什么?我们要说服人心，是的，但手段必须高尚得体，绝对不可庸俗下流;我们可以把我们的信仰放到泰晤士、罗马，而非……&rdo;

他说到后来声音已逐渐消失，随即坐回椅子上。

他那像狗的眼珠半闭着，轮番望着每一个人。

雷佛顿再次搔鼻。

&ldo;沉默占了上风，&rdo;他幽默地说道。

&ldo;而我们大家都清楚后续会如何发展。

威威，我应该以一个两面讨好别人‐‐董事室、文案室，以及美术部‐‐的骑墙派，来告诉你我的想法吗?&rdo;威威轻轻颔首，他身体缩了起来，而且因为太疲惫而无法睁开眼睛。

&ldo;我想我的声明，是针对那些喜欢不受你计划束缚摆布的家伙而发表的，他们‐‐&rdo;

安德森没再听下去。

这些年来，他参加过多少次这类庄严隆重的会议?这些讨论销售短筒靴、牙膏、电器用具、吸尘器、防腐剂，以及汽车的最佳通路的会议?这些会议从他的记忆里一层层剥落，有的失败的莫名其妙，有的却荒谬可笑地创下佳绩，在这些案子中，他时而甜言蜜语，时而威言恐吓，目的就是要上司或客户接纳他自己所表达的意见。

为了赢，他必须知道何时得迎头痛击，何时得引人发笑，何时又得力争到底。

遇上职位相同的对手时，他会露出怜悯的笑容：&ldo;抱歉，我就是无法那样看待它，老兄。

&rdo;对手若是上司时，则以精神饱满、充满热忱的声调提议：&ldo;我说，长官，这真的是个好东西，它会把其他产品打得无容身之地。

&rdo;以往他可以完美扮演这些角色，甚至其他更多角色也能胜任自如，但是现在呢，某些东西已离他而去，所以他唯一能想的，只是这三个男人中，哪一个会是他老婆的情人。

&ldo;安迪，不是这样吗?&rdo;雷佛顿凝视他的眼神中略带嘲弄之意。

&ldo;天竺鼠可没受伤吧?快变灵真的生效了吗?&rdo;

安德森努力振作，使自己清醒过来。

&ldo;各位，摸摸我的下巴。

&rdo;

&ldo;没有胡渣吗?&rdo;

&ldo;没有胡渣。

&rdo;他的手滑过柔顺而有点冰凉的脸。

&ldo;我若是拳击手的话，我会说我自己有个玻璃下巴。

&rdo;

他们笑了起来。

就是这样，安德森心里想;只要肯试，你还是可以办到的，你无法传授一条老狗新的把戏，但他所学过的戏法却不会遗忘的。

他意识到如果自己能鼓起干劲和兴趣，要搞定他们依旧没问题的。

安德森自觉地鼓起必要冲劲，以热切而认真的态度发表了十分钟的言论。

他说他们从戴文葛先生那里取得更多资料是绝对必要的。

他说令人增广见闻的文案内容，即使是要以说服善诱的艺术形式呈现出来，还是得立于扎实的事实基础上。

他对造势活动要一分为二的提案，明智地感到质疑。

他建议他们按照威威的想法来执行，不过每个人仍可对别的可能性保持开放心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