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灼烧的味道。

墨羽猛然睁开眼睛，他看见了另一个自己——是面前无神的眼睛反射出的光影。

墨羽认得这张面孔，他是警察派来的支援之一，就是他帮墨羽给伤口消毒并包扎的。

只是现在的他不大一样，他朝下的半张脸失去了人样，像是被炮弹炸飞了肉，可以直接看到血淋淋的白骨。

肉和骨的交界处有黑色的杂物，不知是烧焦的皮肉还是粘上的污泥。

死了？死了！

那仅剩的眼睛残存的恐惧表情无声回答着。

墨羽后颈一凉，立马爬起来。

尸体，尸体，还是尸体。

原先野蛮生长的树林现在不见一颗完好的树，只有那些残缺的尸体还留在这个小山坡上。

脚底有什么东西？感觉怪怪的。

墨羽低下头去，看见六张熟悉的面孔：“老刘，罗宇...叶宣。”

他们怎么会在这里？

“哈哈，哈哈哈！”

远处凄厉诡异的怪笑传来，那是墨羽不会忘记的声音。

“高青！”

墨羽定睛看去，高青在空中悬浮，身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怪异巨兽，暗紫色隐晦难懂的巨大符文上下波动，十几本带着不同色彩的书册环绕。

在她的手中拎着一条绳子，一条系着五颗人头的绳子。

一个是微胖不大会说话的大叔，一个是精心打扮妆容的女子，一个是一切都中规中矩长相普普通通的年轻人，一个是十分英俊五官立体的帅哥，一个是短发秀气青纯的姑娘。

墨羽如遭雷击，“宋扬、李雨馨、陈流星、乔玖、白天？”

墨羽全身都充满了无力感，绝望，不甘，堵塞在他的胸口，他想要怒吼，想要宣泄，想要爆发。

……

墨羽瞪大双眼，猛然从床上坐起，大口喘着粗气。

白色的床单，白色的被子，消毒水味挤占空气的房间，光洁的瓷砖，挂在金属支架上的吊瓶。

“这是医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