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少女不再看我，秋千声吱呀响起。

水面嚯地裂开一道口子，一股力量抓着我的领子用力一拽，我反应不及，就被卷进漩涡，吸进了那口井里……

第14章追兵

就像一个平常会做的梦，人本来在天上飞着，却突然失重往下跌。

我猛地睁开眼睛，倒抽了一口凉气，&ldo;嘶‐‐&rdo;，四肢冰凉没有知觉，肺却像着火了一样难受，喉咙大概皴裂了，试着吞咽一下，满嘴都是血腥味。

&ldo;知吾！

&rdo;善颂哭得乱七八糟的脸出现在我眼前，&ldo;你终于醒了……我还以为、你死‐‐了！

&rdo;她两手死死抓着我的肩膀，整个人惊魂未定，披头散发，涕泗横流，抖得不能自控，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。

我吃力地抬起胳膊将她搂住，抚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，&ldo;好啦……&rdo;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，&ldo;……我怎么会死呢……我可是龙王知吾啊……&rdo;一开口嗓子像刀割一样疼，这样惨兮兮的声音似乎起不了什么作用，善颂一把将我反抱住，把脸埋进我的肩膀里，如释重负地嚎啕大哭起来。

哎……还真是……震耳欲聋呢……

我转动脖子看向四周，诶？四面有墙，顶上有梁，藤椅六把，茶几三张。

这不是我家四方天的堂屋吗？青梅婆婆给我们施的变身咒不知何时破了，我俩都变回了女身。

我挣扎着坐直身子，拍拍善颂的后脑勺，把她从我肩膀里挖出来，&ldo;怎么回事？我们……我们怎么回小鱼洞啦？&rdo;

善颂还在抽抽噎噎，听到这话便怨念地瞪着我，&ldo;你还问我，我还想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呢……我每次跟你出门都要折寿一百年……&rdo;她胡乱地揩了揩鼻涕眼泪，举起手掌，&ldo;不、这次，我要折寿五百年……&rdo;

喉咙还在火烧火燎地疼，我摆摆手，示意她先搀我过去坐下。

善颂倒来两杯水，一边一饮而尽，一边递给我一杯。

我慢慢往唇里浸着水，感觉手脚总算恢复了些气力，问到：&ldo;发生什么事了？&rdo;

善颂瘫在藤椅里，一脸听到天方夜谭的表情，&ldo;你不记得了吗？&rdo;

&ldo;我记得我们在东华殿……&rdo;

&ldo;然后呢？&rdo;

&ldo;然后我看见天帝……&rdo;我喉中一哽，心头好像忽然被人揪了一把，最后那一瞥，那双带着些许探寻、好奇意味的眼睛莫名出现，在我的脑中盘踞不去。

我把杯中的水灌进嘴里，整个人怆然若失。

&ldo;然后我好像被人敲了一棍子……又像是做了一个梦……醒来就在这里了……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