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让微微颔首，显然对他这副识时务的态度很是满意。

李桩全不留痕迹的擦了擦额头的细汗，所谓伴君如伴虎，陛下平日里看似极好相处，实则是个眼里容不得丝毫沙子的主。

揽月殿里，秦珠在一旁陪着陆让用晚膳，她懒洋洋地拨弄了下碗里的莲子，然后抬起头，自认为很小心地看了眼一旁的陆让，眼神有些恍惚。

陆让几乎是瞬间察觉，他挑了挑眉：&ldo;珠珠这是怎么了？&rdo;

&ldo;可是今晚的膳食不合口味？&rdo;

秦珠摇头，下意识地道：&ldo;臣妾就是在想您为何会对臣妾这么好！

&rdo;

这话一出，殿内的宫女太监立即缩紧了脑袋，一副聋了瞎了的模样。

陆让唇角微扬，声音低沉：&ldo;你们先下去罢。

&rdo;

等一干宫女太监退下以后，他才道：&ldo;秦妃，你真想知道？&rdo;

秦珠眨了眨眼，说：&ldo;陛下不告诉臣妾也行，你以后只要一直这样宠着臣妾就好啦！

&rdo;

陆让忍俊不禁，亲昵地碰了碰她的鼻尖：&ldo;你倒是机灵。

&rdo;

入了夜，寝殿的灯也渐渐熄灭，秦珠躺在男人怀里，想到今早她母亲问她的那些话，罕见的有些失眠了。

&ldo;陛下……&rdo;她往他怀间微微蹭了蹭，睁着大眼睛喊他。

陆让阖着眸子，倦懒地应了声。

然后他就听见怀里的小姑娘，疑惑不解地问：&ldo;臣妾都跟您在一起睡这么久了，您…您为什么从不碰臣妾呢……&rdo;

在秦珠的观念里，在家从父，出嫁从夫，嫁给陛下以后，他便是她今后的天，今日又遭受到母亲大人的探问，心里自然会有所疑惑。

陆让唇角倏地一抽，半点睡意也无。

他睁开眸子看着她：&ldo;爱妃，你今年多大了？&rdo;

秦珠小声地道：&ldo;十六。

&rdo;

陆让从另一个世界了解到一件很重要的事，天启大多数妇人活不长久是因早婚早育，他想让身边这个小姑娘一辈子过得无忧健康，哪怕心里再想此事，也不会轻易去动她。

秦珠是要伴他一辈子的姑娘。

这些想法不过是一瞬间，陆让面上丝毫不显，他笑了笑，故意揶揄道：&ldo;爱妃的胸太小了，等长大些再碰。

&rdo;

秦珠：&ldo;……&rdo;

陆让这番话不过是随口一说，秦珠却是觉得自个受到了好大一番羞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