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顾绫犹豫片刻。

&esp;&esp;谢素微已抱着书册从里面走出来，讶然道：“阿绫，出什么事儿了？”

&esp;&esp;“大哥哥有事问我，我与他说一说。”

顾绫叹口气，“你先走吧，回去记得写作业。”

&esp;&esp;谢素微垮了脸，朝她挥了挥手，“我先走了。”

&esp;&esp;顾绫这才移回目光，神色冷淡地质问：“谢延当真被罚？”

&esp;&esp;方才他还站在窗外偷看，若被皇帝责罚，哪有这样好的待遇？

&esp;&esp;侍从目光躲躲闪闪，显而易见是没有多少撒谎的经验，只苦着脸道：“大殿下只说请公主过去，并没有说别的，奴才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
&esp;&esp;顾绫沉默片刻。

&esp;&esp;侍从只以为黄了，苦着脸想要告退，却听她道：“我去。”

&esp;&esp;很多事情，逃避是解决不了的。

&esp;&esp;她好歹也要问个清清楚楚，谢延到底是什么意思？之前百般瞧不上她，冷若冰霜不提，甚至还用那样的话羞辱她。

如今却又一副情深难以自持的模样。

&esp;&esp;他，到底想做什么？

&esp;&esp;是为情爱，还是为权势，总归要说的一清二楚。

&esp;&esp;否则这样拖拖拉拉的，怎么对得住李时烨。

&esp;&esp;师兄这样好，她怎么能伤他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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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宝华殿仍是阴沉灰暗的色调，蜡烛的火焰是唯一色调，白烟萦绕，看不清牌位上的字。

&esp;&esp;谢延望着列祖列宗的牌位，神色越发冷漠。

&esp;&esp;上次过来，还是暮春，如今已到了中秋。

从春花烂漫到秋风瑟瑟，时间过的真快。

&esp;&esp;上次，顾绫主动寻他。

这一次，就要他去喊她，还未必能将人喊来。

&esp;&esp;风水轮流转，这才是人世间的公道。

&esp;&esp;许久之后，门被推开，脚步声在身后响起。

&esp;&esp;清甜的茉莉花香气，随着声音越来越近。

&esp;&esp;是顾绫的味道。

&esp;&esp;谢延跪在蒲团上，背对着顾绫，声音清润：“阿绫，你来了。”

&esp;&esp;顾绫坐在他身侧，仰头看着他骨骼分明的下颌线，没有与他寒暄的意思：“你找我来，有什么事？”

&esp;&esp;谢延仰头望着上头的诸多牌位，哑声问：“你讨厌我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讨厌。”

顾绫淡淡道，“你拒绝我，我并不曾怪过你。

想来你也感觉得到，我从未觉得你有错，也从未因此对你不满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喜欢我吗？”

&esp;&esp;顾绫怔了怔，沉默不语。

&esp;&esp;喜欢不喜欢的，有什么要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