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伏曜和谢策玄都以为她会回答一个肯定的答案。

&esp;&esp;可濯缨开口，说的却是——

&esp;&esp;“不是每一个父母都会喜欢自己的孩子。”

&esp;&esp;衔青懵懵懂懂地望着眼前容色殊丽的仙子。

&esp;&esp;她的嘴巴有点干干的，眼睛却像要湿润起来。

&esp;&esp;“但没关系，只要你自己喜欢自己就可以了。”

&esp;&esp;濯缨蹲下身，指了指她手里的鸡蛋渣。

&esp;&esp;“好吃吗？”

&esp;&esp;衔青点点头。

&esp;&esp;“记住这个味道。”

&esp;&esp;濯缨看着她，又仿佛像是在看着许多年前，那个被逃走的母亲留在深宫的自己。

&esp;&esp;“不管有没有人爱你，都不要再让自己饿肚子，如果有人想让你挨饿，你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他们，明白吗？”

&esp;&esp;上清天宫里，旁观这一幕的伏曜指着她对谢策玄道：

&esp;&esp;“我怎么觉得，比起神仙，她去归墟做个魔族更有天赋呢？”

&esp;&esp;盘膝而坐的少武神撑着头，视线似乎在看着水镜，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日他在玄武道上初见少女的场景。

&esp;&esp;玄武道熙熙攘攘，她的父皇舐犊情深地护在她妹妹身旁。

&esp;&esp;而她在不起眼的角落，像路边无人理睬的野花。

&esp;&esp;他懒懒道：“神魔一念间，她若真想做魔，这仙界，恐怕也没几个人能拦得住她。”

&esp;&esp;伏曜刚想嗤笑，可细细一想，又发现他说得的确没错，只好闭嘴。

&esp;&esp;听得似懂非懂的衔青点点头，眼神落在了濯缨被泥土弄脏的裙摆上。

&esp;&esp;“仙女姐姐，你的裙子脏了，神仙的裙子也会脏吗？”

&esp;&esp;濯缨垂眸看了一眼。

&esp;&esp;因为要蹲下和她说话，所以白裙的确沾上了湿润的泥土。

&esp;&esp;“当然不会，”

她微微一笑，“吾是仙人，衣裙脏了，自有术法能清理。”

&esp;&esp;衔青期待地眨眨眼。

&esp;&esp;上清天宫的伏曜和谢策玄对视一眼。

&esp;&esp;谢策玄：“她会清洁术？”

&esp;&esp;伏曜：“怎么可能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两息后，濯缨看着自己洁白一新的衣裙，不意外地听到脑海中传来谢策玄咬着后槽牙的声音：

&esp;&esp;“赤水濯缨，别太过分，你知道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施术得耗费多少仙力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