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暗自回想，流光仙子成仙的时间，加上自己对其身份毫无印象，说明原来可能没有这个人，和自己一样，是外来的。

流光仙子大概就是袁卿泱了。

问题是这样的人，好像还有一个，八景宫八景仙子，那个一日登仙，观九景悟九大道术。

一身白衣霓裳，手持乾坤图的太上一脉唯二的弟子，无论是在道藏，还是野史小说中，从未听过有这个人，难道她就是云扶月？上次二人合力同自己一战，打生打死的，自己都没有认出来，真是太扯了。

他满怀心事，不觉时光如水逝，婵娟初照人。

一抬头，已经到了西岐丞相府。

将要迈上台阶的脚忽然停下，自己现在去寻袁卿泱相认，双方如今的身份，今后要如何相处呢？回忆起曾经的往事，三年的正常相处，对方一直是自己的老师，双方并无太多其他情感。

直到高考两月前的那一天。

晚霞落日，苍山雾海，追云逐月，一夜观婵，心念旖旎。

他的心此时也随着往事起伏，又迈上几步台阶。

忽而月光满怀，不知对方如今对自己是什么想法，她也能追云逐日矣，是否心思如旧？此时相望不相闻，愿随月华流照君，对方此时若是不愿，恐怕连月华也照耀不到吧。

对方护持阐教十二金仙时的场景忽然涌入心头，脚步再次停下，自己现在相认，对方难做，是舍了自己，选择阐教众仙。

或是舍了阐教一众仙人，选择自己？亦或是不再理会三教之事？这不只是在问对方，也是在问自己，自己又要在二人和截教之间如何选择呢？不知不觉，又想起那些别墅之间快乐的日子，虽难以再现，却是如此甜蜜。

“唉。”

他叹息一声，“终究需要有个交待的。”

他不再迟疑，往相府大门而上。

相府守卫见有一人，抬脚，久久不落下。

上一台阶，又停下，扶着栏杆，又是看月，又是叹气，实在不爽利。

见那人连续迈了几阶，连忙过来拦住他，问道：“有何事？不去衙门，竟往相府里来？”

荀妄打了个稽首，道：“贫道于衙门前见一寻人木牌，称有线索可往相府来寻流光仙子，还请二位通报一二。”

门房入内通知，不一会儿，一仙子款款而来。

正是流光，见门外一人背对，总有熟悉之感，像他，宽厚，身体却轻盈。

荀妄转过身来，看着流光。

流光仙子见得来人，面色一变，截教荀有运？怎会是此人？荀妄见其难以置信地模样，笑了一下，道：“老师，多年不见，可还好？”

流光闻言大惊，吃惊地看着他，没想到来人真是荀妄。

流光带着荀妄到了自己的院子，看着对方，神色复杂，。

当初他们在黄河大阵中，还施法死斗来着，却不曾想，对方竟然是多年遍寻不见的故人。

当初两方相争，可没有丝毫留手，对方祭出了具备空间之力的灵宝，自己也祭出了盘古幡仿品，戊己杏黄旗，玉清神雷欲要斩此人。

荀妄喝了口灵茶，张了张口，又不知说些什么，只得又喝了口茶。

袁卿泱见其窘迫之状，想起当初教他读书的那些年，别墅的那些日子，轻轻笑了出来。

荀妄见她笑容，一股熟悉感涌来，伸手戳了戳她肩膀，调笑道：“你笑什么？需知道，我们可还没分手。”

“什么分手，你可从未向我表白过，我们可不是情侣。”

荀妄忙道：“那是谁和自己的学生争风吃醋的？防旁的女子像防贼一样。”

袁卿泱脸色一红，拧了对方两下，对方早已是仙人，身躯强大，如何轻易拧得动？袁卿泱进而引动灵气，荀妄疼得嗷嗷叫了一声。

连忙拍开对方。

二人打闹了一会儿，不知何时，二人同时身体一僵，微微坐正，沉默下来。

许久，袁卿泱叹了口气，道：“世事无常，造化弄人，以前何曾想过，竟有一日，来了几千年前的大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