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对。”

&esp;&esp;阿晾蹦出了一个字。

&esp;&esp;温知南又问：“你们家对面那个小土坡上以前是不是真的种了棵树呀，橘子树，家养鸡就爱往那里钻，躲在里头下蛋。”

&esp;&esp;有些片段，他脑海里都没有想象出来，但是嘴先一步说出来。

&esp;&esp;话说出口，阿晾却有些安静。

&esp;&esp;对方似乎在发呆。

&esp;&esp;温知南轻轻戳了戳阿晾，对方才回神：“啊，好像是。”

&esp;&esp;什么叫好像是，事实上有就是有，没有那就是他纯在脑补想象了。

&esp;&esp;温知南半坐起身，勾住阿晾的脖子一把拉下来，又像八爪鱼一样把腿盘了上去：“前几个小时还和我小别胜新婚，现在说话就走神了，男人的嘴果然不能信啊。”

&esp;&esp;说完，温知南还像模象样地啧啧啧了几声。

&esp;&esp;怀里的阿晾怕压着他，配合着半侧过身，想了想，解释道：“其实我只是小时候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。”

&esp;&esp;温知南“嗯？”

一声。

&esp;&esp;阿晾缓缓道：“我小时候在另一个村子里，那里可以上学，那时候在学校向来是年级熟稔

&esp;&esp;梦里温知南总徘徊在这个篱笆小院前。

&esp;&esp;时不时踮脚张望，却不知道自己在张望着什么，只能看见一位老奶奶忙碌或悠闲，在院里过着自己的生活，他几次想上前去询问些什么，最后总是经过几番天人交战灰溜溜离开。

&esp;&esp;还有一面石墙，上面缺了一个口子，正好用半块砖头可以挡上。

&esp;&esp;他也时不时会跑去看看，只是后来某一天整个墙都被拆了，推倒成了一摊废墟。

&esp;&esp;他心中似有一股遗憾和无处安放的虚无感，像是一阵风从身旁溜走了，情绪淡淡的但也不明媚。

温知南睁开眼，才意识到自己在梦中叹了口气，外头天大亮，但没有阳光，是个阴天。

&esp;&esp;温知南翻了个身，但身旁是空着的。

&esp;&esp;他试了试床铺的温度，已经没什么温热了。

&esp;&esp;咦？这么早就出门了吗？

&esp;&esp;他茫然地推开门，屋子里没有阿晾的身影，外婆坐在门口的小矮凳上捡菜，挑剩下的丢在鸡圈里很快被啄了去，安逸又热闹。

&esp;&esp;“外婆早。”

&esp;&esp;温知南率先打了个招呼。

&esp;&esp;外婆闻声回头，很快笑起来：“醒啦。

桌上有早饭，溏心煮蛋，在我们这里是状元蛋，吃了聪明的。”

&esp;&esp;往桌上看去，方桌上摆着个青花小瓷碗，里面住了几个土鸡蛋，不大圆圆的。

&esp;&esp;上头洒了些糖。

&esp;&esp;温知南向奶奶道谢，走过去拿好筷子端起碗，在尝了一口后弯起眼睛笑道：“好吃。”

&esp;&esp;“好吃吧，好吃多吃点，”

外婆也笑，“不过可不是我做的哦，那小子早上起来偏要煮这个给你吃，本来我想煮面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