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你还记得宋晓川是在哪见到的陈力吗？”

王腾反问，“如果陈力知道，案发当时宋晓川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回出租屋呢？”

&esp;&esp;然而由于时间过去太久，外卖平台已经无法调取当年的送餐记录。

王腾经过仔细考虑，决定诈一诈陈力，就说警方已经掌握了他当年的送餐记录，证实了他入室强奸又不必破坏门窗的可能性。

&esp;&esp;由于司法实践当中对于骗供获取的口供能否采纳存在争议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，王腾经与姜郁商议，才最终地敲定审讯方案。

&esp;&esp;姜郁透过监视器屏幕看向审讯室，画面里的男人体型干瘦，眼眶发黑，精神萎靡，同照片里少年时的样貌相差许多。

且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作用，竟觉得那一张脸远比照片里要面目可憎。

&esp;&esp;得知警方已经掌握充分证据之后，陈力有一瞬的晃神。

负责审讯的警员直接跟他说了强奸致人死亡的法律后果，表示如果他能配合警方工作，争取宽大处理，或许可以免除死刑。

&esp;&esp;眼见陈力有所动摇，警员拿出了一份公证书，把近来走访调查的情况告诉给他：“你母亲陈吟秋查出癌症晚期之后，决定放弃治疗，用存下的钱在松河市里买了套房子，做了遗嘱公证，说把房子留给你。

如果你有一天能从这里出去，还有机会重新开始。”

&esp;&esp;“呵，谁稀罕她的钱，”

陈力从公证的遗嘱书上撤回目光，抽着唇角冷笑，“我他妈还嫌恶心呢。”

&esp;&esp;警员也不在意，收起公证书，拿出另外一份文件，起身递给他道：“那就视为你主动放弃继承，在这签个字吧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陈力不动作，也不说话。

&esp;&esp;警员好笑讥讽：“看不上人，又舍不得钱。

陈力，你真够可以的。

不丢人啊？”

&esp;&esp;“丢人？呵。”

陈力想到曾经，门缝那头的母亲被陌生的男人极尽羞辱，又满脸赔笑地收下对方甩来的几张红钞，不由得冷笑，“人为财死鸟为食亡，大家都一样，没什么可丢人的。”

&esp;&esp;警员冷冷瞥他一眼，未再多言，重新坐回座位。

&esp;&esp;“说说吧，为什么要杀赵馨怡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没想杀她，”

陈力目光发散看向远处，语气平静，“她那时候挣扎得太厉害，又喊又叫的，我嫌烦，就把她摁被里了。

完事儿之后才发现她死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操。”

一旁监控室里的赵成阳实在没忍住，握拳低声骂了句脏话，气到发抖。

姜郁走到他旁边，轻攥了下他的手。

赵成阳摇了摇头，示意自己没事，让她继续看屏幕。

&esp;&esp;屏幕里，警员接着问：“你是怎么认识赵馨怡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