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这样看着他后背无数的，大大小小的疤痕遍及肌肤，一霎那身体细胞都麻木起来。

他........他的疤痕........他感受到她停住的脚步，眉心蹙蹙，无言背对她。

过了大概两分钟。

向橘月慢慢朝他走去。

他突地抬起眼皮，她已经走到他身前来了。

她小心翼翼看着他身前肌肤，肩上本来绑好的伤口有些血迹，应该是她刚刚推的。

继续往下，然后就看见他腰间伤口，纱布已经有些溢出血丝。

她抬手轻轻触碰他腰上还未结痂的伤口，在碰到纱布的一瞬间手指有些颤抖。

她感觉自己的手不受控制起来。

她慢慢看着那遍布的疤痕，绕到侧边，睫毛颤个不停。

然后她心中有种轰塌的痛感，手指抚上他后背肌肤，摸着他的疤痕。

感受到抚摸他疤痕的手，他全身一僵。

“怎么弄的？”

她垂着眼哑声问。

他没回她，也没管腰间疼痛。

他没药让她换。

“怕不怕？”

他沉声问。

她怕他，现在他身上还有更害怕的。

向橘月睫毛颤颤，好像那些疤痕都有一个惊心的故事。

她看着自己手上的疤痕和他背上的疤痕的映衬，好像它们是一起的一样。

然后，她覆上手背，在他那条最长的疤痕上，似蝴蝶羽翼般轻吻了一下。

接着，是一滴泪，打到他肌肤上，滚烫的不行。

他滞住！

全身一冰。

她，亲吻了他的伤疤。

程鹤砚生平第一次，有一种内心塌陷却毫无招架之力的无力感。

“不怕。”

“只能证明，每一条伤疤，都是你努力的证明。”

她声音沙哑。

程鹤砚一下子回头，震惊的盯着她。

眼前人，眼眶有些红，淡淡含笑看着他，抚摸他伤疤的手，还没有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