填志愿的几天，周放询问张阳，“张阳，你要去哪所学校？”

周放对于去哪所都不在乎，原本都已经打算出国，直到张阳回来，张阳随口说了一句，“京大吧。”

志愿填完，张阳正一个人待在公寓中，周放则在家中数着日子，日历上是周放划掉的一天又一天，还剩明日最后一天，7.12日，张阳起来时，便接到了监狱的电话，张世杰出事了，张阳到的时候，他正在等着自己，“张阳，你姑姑刚来找过我，她欠了些钱，你帮她一下。”

张阳听到不禁皱眉，“凭什么？”

张世杰倒是不慌不忙，“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，你一定会感兴趣。”

张阳对于他说的，什么也不想知道，张世杰继续开口，“你认为我重男轻女，看不起你，可我对你姑姑不好吗？再说，我为何不再去要一个，直到生出儿子？”

张阳看了看他，他以前家暴自己妈妈的原因之一，便是妈妈只生了自己一个女儿，“为何？”

张阳询问，“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孕不育！

你妈怎么可能怀孕？！

哈哈哈，”

听到这，张阳不想再听了，可是张世杰还在继续，“放心，不是你妈去偷了情，而是……”

张阳一整颗心都悬了起来，那是什么？！

“而是你觉得最好的妈妈，去偷别人家的孩子，害得别人家找不到，你妈妈难道就不是恶人！”

张阳的心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，止住了跳，“闭嘴！

你……，”

张阳不断呼吸着，感受着快要窒息，张世杰看到她难受，反倒继续笑，“你大可以去做个检测，我为何要去骗你？”

看着张阳难受，张世杰便继续笑，“看到自己心中最美好的人其实是个恶人，心里不太好受吧？哈哈，”

“可我才不管你，我好歹把你养了这么大，我也算对你不错了，我就要死了，我不想挣扎，我这一生就起起伏伏，没啥可追求的，帮帮你小姑吧。

最后，我再告诉你一件事，……能建成那个化工厂，可全是你妈妈的功劳，死了那么多人，她怎么可能不害怕！”

张阳不再听，跑出了监狱，他没有必要骗自己，这时候断绝血缘关系，自己就更不可能去管张丹容，从前种种，一一出现在脑海中，不管是张世杰的话，还是妈妈的表现，都在一一应证，张阳只觉得脑袋快要砸开了，为什么？为什么？妈妈一直在自己心中是美好的存在，现在却要告诉她，她妈妈是个坏人，她用尽心思除去的仇人和自己妈妈是一伙的？原来妈妈为村里打抱不平只是因为内心有愧！

张阳只觉得心在一点点破碎，为什么？为什么都是坏人？为什么这世上的恶事永远不得停息……天空中，轰鸣声响起，不一会，便下起了雨，雨来的又快又猛，张阳独自走在路上，没有坐车，头发已经打湿，双目无神的笑着，路上的人时不时看着自己，“这是不是个傻子啊？”

张阳听到后，有一瞬间的窒息，大声嘶喊，“我不是傻子，我不是，我不是！”

说着说着，自己都笑了，自己不是有病，又怎会精神无常，走着走着，便有人从身边跑过，撞了一下自己，“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

说完，便走了。

张阳只是笑了笑，手机被偷了，偷便偷了吧，张阳一边走着，一边大笑着，刚走回公寓门口，不断的消防车从里面出来，楼下饺子店，在打雷中触电，引发火灾，连带着自己的那一栋楼都已经着火，“哎，我听说，红姨一家都没了。”

“不是叫救护车了吗？”

“是啊，叫了，但是来得时候，唯一还像样的小女孩也没了气，红姨她们大面积烧伤，根本活不了。”

“是啊，来的时候都没气了。”

张阳静静地听着，突然朝那群人大喊，“你们在说什么？谁死了？谁没有气？”

一群人看着这人，目光有些鄙夷，“她是不是个傻子啊？弄成这样。”

“估计就是，咱可别再管了。”

张阳听到后再次大笑了起来，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，还是雨水，老天可真会捉弄人，凭何不把普通人的命当命？！

周放一次又一次地打着电话，没有人接，“周少，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