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成竹的尸体躺在那，面带微笑，方龄瘫坐在地上，脸色清苦，并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李成竹。

从一开始，当方龄知道自己所需要面对的只是一个民间组织时，他的内心是轻蔑的，不在乎的，他认为就算是一个民间极恶组织，也不过是一堆臭鱼烂虾聚集成堆罢了，掀不起大的波浪。

但仅仅是一天的时间，方龄的想法被彻底颠覆，这群所谓的“臭鱼烂虾”

精明程度不逊色“地府”

，他们士兵装备的武器，打的方龄有点不敢相信世界的进展，这些武器就好像来自异世界一样。

毕竟这时的他连地球是圆的都不清楚。

即使他每日刻意提醒自己，要低调、沉稳，尊敬每一个生命，却还是在这些“弱者”

面前，用一种他本人根本察觉不到的方式流露出自大、傲慢。

方龄太强了，他的对手也太强了，甚至于他都忘了，所谓“灵师”

不过是异于常人的普通人，忘记了在灵的世界，只要时机准确、谋略精明，普通人亦能弑“神”

！

“哇！

！

！”

原本安安静静的婴儿忽然吵闹起来，他那双稚嫩的小手朝着李成竹的位置伸出，小手一抓一抓的，像是要将他的父亲留在身边。

“恩人，我来吧！”

霍善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她已经从Nvi系列的残余毒性中恢复理智，只是双眼还留着点点血红。

方龄不敢马上把孩子交给她，生怕残余的药力再次迸发，便试探问道：“你什么时候醒的？”

“不久前。”

方龄看着霍善倩，沉默许久后开口：“你都看到了？”

“嗯，看到了......恩人，您尽力了！”

她的言语虽然平淡，平淡到地上躺的人与自己无关一般。

但方龄清楚，现在的情况，霍善倩没有崩溃已经是最好的结局。

“试问，谁能亲眼见到最爱的人，在自己面前死去两次，还能对身边环境应对自如呢......”

他想着。

方龄站起身子，忽然见霍善倩身边又一层薄薄的光圈笼罩，他开口问道：“你...你成为‘灵师’了？”

霍善倩不解反问：“‘灵师’？那是什么东西？”

“就是我这种人，也是李成竹这种。”

“哦...和丈夫一样嘛...”

霍善倩的情绪没有高涨，反而有些失落，在她的观点里，她们一家所有的灾难都来自于“灵”

，现在她成为了“灵”

的掌控者，却不知道如何面对。

“怀璧其罪呀......”

她的声音很小，小到连方龄都没有听清，这更像是她喉咙微微颤动，自己在和自己对话。

不给她想更多的机会，方龄已经将手中的孩子轻轻托给霍善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