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不说？不说叫你们魂飞魄散。”

一个老道士拿着一把锋利的宝剑指向两个女鬼。

那是一把斩妖剑，冰冷的剑刃将火光反射到女鬼身上。

阿柔偏头看着阿娇，哭得稀里哗啦，仿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。

“姐姐，我不想死，呜呜呜……”

“阿柔不怕，姐姐在这里，我们姐妹俩永远在一起。”

阿娇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更加惨白，可她紧紧咬着牙，倔强地不肯服气。

她对着老道士义正言辞：“我们又没做错！

凭什么人做错了事，特么鬼受惩罚？”

“要是没有我们姐妹俩，这鄞州还得添多少孤魂野鬼？”

“老道士，你没有心吗？”

阿娇和阿柔生前是小官家的小姐，父亲因为赈灾银失窃案被上官拉出来做替罪羊，他们全家惨遭灭门，连收尸的人都没有，也没法投胎转世。

因此她们恨毒了贪官污吏。

七七叫她们来鄞州给叶时行使绊子，她们表面是为了钱才答应的，心里不知道多乐意。

老道士神色并不愧疚，他看阿柔快要破防，于是把斩妖剑架在她的脖子上，恐吓她：“这斩妖剑凝聚了天地精华，一剑刺进去，可是很疼的，想试试吗？”

阿柔吓得直哆嗦，孱弱地重复：“不要，不要……”

老道士又对着阿娇阴笑：“你说我是先送走你妹妹，还是先送走你？”

阿娇呸了他一口，骂道：“助纣为虐的老东西，你死后肯定比我们还惨，下十八层地狱。”

老道士笑道：“灭了你们，贫道的修仙之路只会更进一步。”

叶时行在旁边看不下去了，好言相劝：“你们到我身边害我，本就是居心叵测，现在扮什么正义凛然的英雄？”

想到她们是萧晚清新买的婢女，叶时行又追问一句：“你们是受何人指使？”

火焰炙烤下，女鬼脸上的皮肉逐渐融化，露出森白的骨骼，显得有些骇人。

阿娇面部扭曲地撒着娇说：“行郎，我们姐妹俩是被你的俊朗样貌吸引啊！

这些日子，你过得不开心吗？”

七公主待她们极好，把她们当人看，并不胁迫她们做事，反而把法宝乾坤袋交给她们保管。

就是这份尊重和信赖，也足以让她们为她守住秘密。

叶时行挪到老道士身后，气愤地说：“呸，你们夜夜吸我的精血，若不是遇此高人，我都快被你们吸干了！”

曾经风度翩翩的美男子，如今苍老得脸都垮了，一头青丝半头白发，再不复往日风华。

老道士耐心耗尽，最后警告道：“我最后再问一遍，那些银子是如何换成石头的？”

“你们若是把它换回来，贫道可免你们死罪，还可助你们投胎转世。”

阿娇仰天大笑：“七公主说得对，鬼还怕人么？”

她拼尽全力挣脱了符咒的镇压，突然暴走向叶时行扑去，就算要走也要带着这个混账东西一起走。

修长锐利的指甲还未触碰到叶时行，胸膛被老道士的斩妖剑贯入，阿娇躺在地上，用最温柔的语言对阿柔说：“若是有来世，姐姐做你的哥哥，永远保护你。”

接着她化作一道光，消失在即将天明的至暗时刻。

阿柔彻底崩溃，绝望地颤抖着嘴唇，声带却发不出一个音符。

叶时行吓得不轻，还是老道士镇定地要挟阿柔：“看到了吧，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。

你想同她一样么？”

阿柔乖巧地摇摇头，抬眼看了看额头上贴着的符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