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中海的声调不变，可是话语却给人极强的压迫感，像是从大义上来谴责林凡。

聋老太太脸色变了变。

林凡眉头微皱，不过却没有开口，而是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。

易中海继续说道：“林凡，你在轧钢厂工作，那就应该感谢集体，感谢厂子，做一名光荣的工人，而不是做这种偷鸡摸狗，侵害集体利益的事情。

老太太对你很疼爱，你应该也不想自己出了事，影响到她吧。”

林凡依旧没有说话。

聋老太太说道：“啊，你说什么，要开饭了？”

易中海哭笑不得，声音大了一点，“还没有！”

“奥，就快了啊。”

易中海将视线放在林凡身上，“咱们院子那可是多次被评选为模范，院子里的邻居也都是本本分分、老老实实的人，你来了这里，那也是院子里的一份子，就应该为院子着想。

这些鹅蛋和土豆你都拿回去，去找你们领导做个检讨，说自己错了，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情，说不定你们领导看在你刚去的份上，选择原谅你。”

林凡知道易中海这个人擅长从大义，道德上面说事情，现在才是真正的体会到了。

集体，院子，老太太，一层层的施压，话里话外的都表示对林凡好，可实际上呢，他真的如此吗？林凡适时开口，“一大爷，您说这话可就严重了，也可能是您不了解采购员这个工作，才会这么说。

我们下乡去采购，买了什么东西，花了多少钱，这都是在条子上面明明白白的写上的，没人敢拿这个作假。

为什么我们会拿东西回来，那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自己花钱买的，这是合乎规矩的事情，采购科的人都是这么做。

至于您说的侵害集体利益，那可就严重了，我可以说我从来都没有做过，我拿回来几个土豆，两个鹅蛋，您就这么说，我们科室里的人还有拿回来猪肉，母鸡的，那性质不就更厉害了。

为什么他们没被抓，因为这就不是侵害集体的行为。”

易中海被他的一番解释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林凡继续说道：“一大爷，这种话您以后还是别乱说，真的很容易引起麻烦，您也知道，现在都在打击投机倒把，那些人但凡听了点消息，就会过来查证。

我身正不怕影子斜，不怕他们查，可是会被耽误时间啊，我现在是转正的关键时期，可不能耽误了。

另外，万一院子里有人故意朝我泼脏水呢，我是要脸的人。”

林凡说的有理有据，先是将这个事解释了一下，然后诉说了其中的危害，又从道德层面加固。

您一大爷不是擅长道德压制，现在你怎么说？易中海被林凡说的久久没有说话，倒是聋老太太转变了话题。

“你们在说什么啊，说的这么热闹，也别跟我说了，我这老太太啥也不懂，这次过来就是想着让你帮个忙，给打个木箱子。”

老太太拉了拉林凡的衣角，“乖孙儿，你一大爷可是厂子里的技术工，一个木箱那是轻轻松松，你把大概要求跟他说一下。”

“你要打木箱子？”

易中海顺着老太太的话题问道。

他也知道自己误解了，不过他是林凡的长辈，又是院子里的一大爷，总不可能跟一个晚辈道歉认错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