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笑着说：“我来追。”

她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，迅速出发，他紧跟着，学她那样随时调整方向，学她那样用新方法刹停。

他总是胡思乱想，技术又没达到炉火纯青，到底边时，毫无意外地翻车了。

她先是笑，接着滑过来，看需不需要帮忙。

他坐在雪上，没急着起来，仰头问她：“你学多久了？”

“这是第四次。”

减掉上次，那她仅仅玩两次就练好技术了？“天赋型选手！

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，拿个十块八块金牌。”

她笑着摇头，说：“只会简单的，单板都不会。

下一把，倒着走，来不来？”

“来！”

他立刻行动，照她上次教的那样，把腿搬起来摆平行，再借雪杖支撑，起来就走。

她喜欢滑下来的刺激，他更喜欢魔毯上的宁静：魔毯排队的人多，为了节省空间，他的滑雪板和她的交错站立，假脚帮他实现了某些遐想。

离得近，他可以光明正大看她，守护她。

她想玩什么，只要喊出来，他就敢陪。

在这边玩过瘾了，交了滑雪板和雪杖，换掉鞋，转战娱雪区。

他从兜里掏出纸袋，取出新的一次性头套和纸巾拿给她。

“换一个。”

她摘了头盔，拿掉已经发潮的头套，擦掉脖子的汗，再沿发际线擦一圈。

他把垃圾接过来，放在小塑料袋里，再递干燥的隔汗巾给她。

她抬手伸到后脖子那，抽出潮湿的隔汗巾，有点不好意思给他。

他很好意思，淡定地接了收进塑料袋，把它团紧了塞到左口袋，再把纸袋手动压缩，收进右口袋。

穿着雪服往背上塞隔汗巾有点费劲，这个活，他不好帮忙，背对着她，当一个耐心等待的屏风。

“你怎么会想到带这个？我只看到过小朋友系它。”

这些装备租来租去，没人打理，前一个的汗还没干，又轮到了下一个，又臭又脏。

他花钱买了两套好的，但现在不适合拿出来用，还得在这凑合。

上次回去后查了攻略，提早准备了头套和袜套。

隔汗巾是在梁川家小孩身上找到的灵感。

“别人教的。

高空滑索难排队，玩别的吧，要不要去打卡点拍照？”

“不用，我不爱发朋友圈。

我们玩那个滑道去。”

“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