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那他这算不算是在帮我们？既然他和主使并非一心，我们能否劝他倒戈？&rdo;&ldo;那也是很难的。

&rdo;藏牙摇了摇头：&ldo;他和幕后主使有异见，并不是因为他觉得对方行事不仁，或者他对龙族怀有慈心，而仅仅是因为张嵩这个人就是个很难把握和掌控的人。

他和他的每一任君主都这样，他不会完全听令于他们，也会干很多阳奉阴违的事情。

&rdo;&ldo;他故意放出龙族、引我们察觉，最大可能性只是因为他觉得有意思，一些疯了的龙族、一个落难的北海龙王、天庭位高权重的神仙，还有您这样一位至尊的六御上神。

这么大一局棋，这么有趣的游戏，他只会想把水搅得更浑一些。

&rdo;玄乙想起了和帝君的那次会面：&ldo;就怕张嵩和帝君是真的齐心，那会很难对付。

现在反而是好事。

&rdo;同印看见他笑了：&ldo;师尊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？&rdo;&ldo;我是想先除去张嵩，就以他害了昭伯和春喜之由，让帝君处置他，给我一个交代。

帝君应允了。

&rdo;玄乙简单交代了和帝君的谈话：&ldo;想来过段日子应该就会有个结果。

若是帝君能够处置他，就当是剪去帝君身边的一只羽翼，若是帝君不舍得，有所回护，那就能坐实二者狼狈为奸。

&rdo;&ldo;帝君愿意放弃这么一个得力干将？&rdo;&ldo;我倒觉得，帝君或许还没把张嵩放在眼里，只当对方是颗待价而沽的棋子，虽然舍弃有点可惜，但只要不妨碍大计进行，也不是不可以。

&rdo;&ldo;这倒是像他的处事风格。

而且，如果帝君发现，张嵩其实有异心，背后小动作颇多，只会更愿意把张嵩处置了。

只是没了张嵩，不知道会不会再出现李嵩、王嵩，世间毒师那么多，帝君再找个人做替代也不是不可能。

&rdo;玄乙觉得以张嵩的行事不会坐以待毙：&ldo;我的想法是，如果帝君真的能对张嵩下手，我们可以趁此机会策反张嵩，他可能不一定愿意帮我们，但是他绝不会再帮着帝君。

他知道帝君很多事情，对龙族计划接触得很深，如果能从他那里拿到帝君迫害龙族的罪证，那我们的胜算就会大很多。

&rdo;说罢，他看向了藏牙：&ldo;婆婆，您觉得呢？&rdo;藏牙已经知道怎么做了：&ldo;我会暗地里递个消息给他，告诉他警惕背后，他会明白的。

&rdo;同印只觉得痛快：&ldo;看着这些小人窝里斗，也是一种乐趣。

&rdo;鹄仙也带来了新的消息。

&ldo;师尊命弟子去查边丹的身份，并整理从牢狱中带来的账册。

弟子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。

&rdo;她说：&ldo;边丹的确是个逃兵，他原本是西海龙宫边境巡防营里最微末的一名巡防兵，西海地处偏北，边境之处苦寒难熬，他和他的几个兄弟好像是因为一起事故受到了重罚，于是当了逃兵。

那也就是三年前的事情。

&rdo;同印很了解龙族军队：&ldo;边境巡防的确是军队里最苦的差事之一，不仅条件艰难，很难升迁，一旦出了事故还会罚得特别重，毕竟守边的责任干系重大。

&rdo;鹄仙又说：&ldo;当了逃兵后不久他们就从西海到了化川，后来怎么在化川生活的就很难查到了。

但通过张嵩的那本账册可以查到，最早一次边丹出现在了牢房里是在一年半前，他先是被送入了东厢，两个月后又被送到了西厢，他的病情也在这两个月时间内迅速恶化，刚来东厢的时候，&lso;眼睛微红，偶有暴怒之象，未见自残痕迹&rso;，但两个月后，就已经是&lso;瞳色深红，爪齿具烂，伤痕累累&rso;。

&rdo;以正名分同印总结道：&ldo;首先，他是自愿到的隅谷，其次，来的时间并不长，最多就是三年，最后，他被送入牢房的时候还没有完全疯魔，但在两个月内迅速恶化。

&rdo;鹄仙继续：&ldo;账册上还详细记录了另外十几位龙族的情况，虽然记录不全，但也能总结出一些规律信息。

比如，送进牢里的龙族大部分都是在两到三个月内恶化，恶化之后多数只能活一年左右，能活到一年以上的十成中最多占一成。

而且，越是后面来的龙族，存活的时间就越短。

&rdo;&ldo;再比如，有一些药物是明显对龙族有效果的，可以延缓病情，我列了一个单子，把这些药物记录了下来。

但是它们只能起到延缓病情的效果，并不能真正治愈。